白若雪将当天晚上宁春娘所遭遇的事,做了一次还原。
“那天晚上,隋阿定回来告诉宁春娘自己等下要去和韦克益喝酒,并且顺便拿了一件罩衫后再离开。而他来的时候刚巧碰到兰惠姐在家中和宁春娘唠嗑,所以兰惠姐也知道了此事。”
她缓缓踱着步,走到跪倒在地上的詹七成和兰惠姐面前,冷冷道:“其实很早以前詹七成就对已经人老珠黄的妻子产生了厌倦,而隔壁却住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使得他早已垂涎欲滴,他也应该在兰惠姐面前不止一次表露出这个想法了。可是身为妻子的兰惠姐在得知这件事之后,不仅不觉得丈夫的想法相当龌龊,反而想方设法要帮助他实现愿望。于是他们两人就一直在寻找机会,而那天晚上,机会终于来了!”
面对白若雪的怒火,两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兰惠姐回去之后就把隋阿定晚上会去喝酒一事告诉了詹七成,詹七成就觉得这是得到宁春娘的大好时机。那晚等到宁春娘睡下了一会儿之后,詹七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换上了一件和隋阿定当天较为相似的衣服,溜进屋里装成酒醉归来的隋阿定,将睡梦中的宁春娘弄醒之后奸污了!”
“呜呜呜......”宁春娘忍不住捂脸痛哭起来。
“为了装得更像,詹七成不仅在身上喷洒了一些酒,还喝了两口。可能当时在做这些事的时候詹七成宁心中还忐忑不安,可是睡迷糊的春娘并没有怀疑那个人不是自己的丈夫,还配合他行了夫妻之事。得逞之后詹七成却不敢立马离开,打算等到宁春娘熟睡以后再开溜。他当然不会料到,其实那个时候隋阿定被韦克益弄到了凉亭里面正在呼呼大睡,还在担心隋阿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回来。本官猜测当时兰惠姐应该守在隋阿定回家的必经之路上,为自己的丈夫放风,对不对?”
兰惠姐低着头,轻轻点了两下。
“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宁春娘忍不住怒骂道:“亏我平时把你们当成大哥大姐,一直以礼相待。没想到你们却一直在打我的主意,真是臭不要脸!”
两个人被骂得一声不吭,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等到宁春娘睡着,詹七成才悄悄爬下床,准备溜回自己的家。也许是不清楚房间的布局,也许是当时太过紧张,詹七成在离开的时候不慎撞到了房间中央的桌子,还将桌上的水壶摔碎了。宁春娘比较易醒,被这个声音所吵醒,便准备起来点灯打扫。”
宁春娘道:“难怪奴家说想要点灯的时候,他大发雷霆,还将桌子掀翻了,原来是怕奴家点灯后发现他不是阿定!”
“没错,当时的詹七成一定相当慌张,掀翻桌子之后还将你推倒在地。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隋阿定每次喝醉酒以后都会大吵大闹,于是他也就装成发酒疯的样子,在屋里又是摔砸东西,又是大喊大叫。他却不知道隋阿定虽然会发酒疯,但只会喊叫,不会摔砸东西,更不会打妻子。这就使本官产生了怀疑,这个人或许根本就不是隋阿定!”
“阿定他非常疼惜奴家,从不对奴家动粗......”
白若雪瞟了一眼地上的詹七成,继续说道:“但是光这样装疯卖傻并不是办法,说不准隋阿定什么时候就要回来了,他不能就这样一直待着,必须尽快逃离。于是他放手一搏,装成疯癫的模样冲了出去,然后马上逃回了自己的家中。到了家里,詹七成迅速脱下身上的衣服和裤子,然后在装出一副刚从床上爬起的样子走出家门。当你也走出来寻找隋阿定的时候,他就编造了一个灰衣怪人从门口跑过的故事,让你以为隋阿定他逃走了。”
“怪不得!”宁春娘惊觉道:“奴家当时看到他上身只穿了一件单衣,裤子也只是穿着亵裤,还以为他是听到阿定喊叫声后才刚刚起床的。”
“之后兰惠姐估计也听到了动静,就赶了回来。她从詹七成口中得知了事情的详情,为了洗脱两个人的嫌疑,也为了试探你有没有产生怀疑,就贼喊捉贼陪你一同前去报官。后来他们发现隋阿定死了,怕事情闹大,就把换下来的那套衣裤草草埋在了后山。”
“狗贼!”
白若雪冷笑一声:“他们的反应倒也快,编了这么一个谎言,差点将我们全骗过去了。巧的是,韦克益也伪装成了隋阿定的样子演了一出戏,使得两起案件串联在了一起。不过两起案件在时间上产生了冲突,使本官产生了新的怀疑。要是詹七成再早二刻钟离开,本官差点就要被糊弄过去了。”
詹七成磕头求饶道:“草民认罪了,还请大人开恩啊!”
兰惠姐也连声道:“大人,俺们两个那是被鬼迷了心窍,这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还请大人念在俺们是初犯,能够从轻发落......”
“开恩?从轻发落?”白若雪走到他们夫妻二人之间,寒声道:“兰惠姐,要不是本官那天听到你和宁春娘的对话,还真会信了你们的鬼话!”
“那天?”宁春娘回忆起兰惠姐当时所说的话,霎时间脸色就变了:“她说阿定已经过世,奴家一个人生活不易,想要为奴家介绍一个男人,难不成......”
白若雪微微颔首,答道:“正是如你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