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王胜天在他们的心目中地位如此之高,而且从阿牛的话中也肯定了邓良发的花瓶是不可能在进门之后被换走的。
不过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白若雪只是借机随口一问而已,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本官知道王胜天在这一行中名声不错,很讲诚信,但是别人可不是这么想的。比如邓良发,他始终认为是王胜天换走了花瓶;又比如,乌小涯,他也觉得是王胜天坑了自己的那幅画仙墨宝。即使王胜天真的没坑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本官认为此案很有可能是一个怨恨王胜天的人做下的,你们好好想一想,除了这两个人以外,还有什么人与王胜天有仇。”
阿牛和何三相视一眼之后,都摇起了头。
“不瞒大人说,做古玩这一行经常会碰到这种情况。有些人交易完成反悔、觉得自己吃亏上当,便会上门来闹事。”阿牛有些无奈道:“明明白纸黑字还画了押,却一定要老爷将货退出来。小的当了这么多年的护院,这种事情时有发生。”
“那么王胜天可有将货退还过?”
“当然没有,一次都没有!”阿牛的回答相当干脆:“虽然生意上的事老爷从来不让咱们这些下人得知,但是几个月前也有一个人堵门要求老爷退货,老爷是这么回答的:既然已经立了字据,买卖就算是成了,哪里还有退还之理?要是个个都像你这样胡搅蛮缠,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如果是我看走眼吃亏了,那我也只能认栽,难不成也来找你要求退货?我王胜天做生意,还没有过买卖成交之后再退货的先例!”
王胜天这番话相当在理,赵染烨听到后不住点头赞同。
“那个堵门之人,你们可知是谁?”
“小的不知,咱们只管赶人,不会去管是谁。大人想要知道的话,那就只能等夫人回来之后问她才知道。这些人有不少,有几个还威胁要对老爷不利。”
“那些收来的古玩字画、珠宝首饰,也只能问沈书英才知道?”
“那倒不是,负责聚宝斋的严掌柜应该也知道,不过不如老爷和夫人清楚。夫人预计明天就该回来了,要不等她回来之后,小的去衙门告诉大人一声?”
“好,那就先这样吧。”
阿牛带着何三回去之后,崔佑平问道:“白待制,看起来王胜天他得罪了不少人,要全部排查一遍不太容易啊。咱们应该从哪儿下手?”
白若雪边往鉴宝轩外池塘方向走,边答道:“目前看似最可疑的人就是邓良发和乌小涯。但是邓良发现在正在前往绯云山庄的路上,再者郡主也答应要救邓丹丹了,他已经没有理由再报复王胜天。”
“那就是乌小涯最有嫌疑!”崔佑平眼前一亮:“王胜天是他下的毒咒,龚铁松也是他下的毒咒。要是这两起案子都是他做下的,那就都能说得通了!”
想到就做,崔佑平马上喊来了官差:“你马上赶到乌小涯的家中,看看他现在是否在家中?有没有可疑的迹象?”
白若雪又追加了一句:“再叫个人拿着凶器去一趟窦家,让瞿阿根辨认一下是不是丢失的那把。”
“听见没?快去!”
前一个案子还没查清,又连续发生了两起案子,让崔佑平极为恼怒:“乌小涯这个家伙,我一直觉得他有问题,哪有可能这么巧?”
赵染烨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开始的时候我曾经有一个疑问:如果凶手是有预谋杀人,他为什么不是自备凶器,而是要冒着风险潜入窦家去偷那把榔头呢?这样一来,岂不是变成了临时起意的案件?现在想来,他偷了龚铁松的榔头后再杀了王胜天,两个毒咒就能全部应验。”
白若雪却说道:“郡主和崔少尹还漏掉了一件事,知道这两个毒咒的人可有很多,说不定凶手是利用这一点在杀人。”
“很多?”崔佑平低头回想了一遍道:“有很多吗?”
“那天在开封府的公堂审案,底下围观的百姓不是都听到了乌小涯的两个毒咒吗?”
“啊,对啊!”崔佑平拍了一下脑袋:“可当时有这么多人在场,哪里还记得请谁是谁,怎么查?”
“未必查不到。虽然知道毒咒的人有不少,但是知道龚铁松今天在窦家、并且有机会盗走榔头的人,那就寥寥无几了。等查清乌小涯的去向之后,咱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望着隔着小池塘的窗户,白若雪询问道:“冰儿,你的轻功能不能......”
“不能,你想都别想!”冰儿马上抬手打断道:“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准确跳进窗口中。而且窗口并不大,我就算跳过去了也进不去。”
白若雪打起灯笼照亮池塘,因为最近天气较为寒冷,水面上已经结起了一层薄冰,上面并没有出现破洞。而且当时王胜天惨叫之后有人在此把守,她只好打消了凶手是通过池塘出入窗口的想法。
回到鉴宝轩的暗室,王胜天的遗体已经被运往开封府所有的冰窖,白若雪开始对凌乱的凶案现场进行勘验。
首先引起她注意的是那张倒在地上的桌子。白若雪将桌子扶起之后,发现这是一张可以折叠的小方桌。应该是受到了撞击的原因,倒下去之后桌脚已经变成收拢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