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示意道:“你说出来听听,说不定就对了。”
冰儿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如果凶手只是将固定吊桥的绳子砍断三分之二甚至更多,只让绳子有一点点相连,那会如何?他砍完之后马上跑回武庄躲起来,但是吊桥却会因为绳子被切断了一部分,重量往下沉。时间一久绳子支持不住吊桥的重量,就自己断掉了,所以碧竹才会看到吊桥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自己坠落。你看我这个推论如何?”
白若雪还没回答,淳于寒梅却抢先一步说道:“如果按照冰儿你的这个办法,凶手也有可能是文庄里的某个人。他完全可以像你所说的那样把绳子留下一小部分相连,然后迅速通过吊桥返回文庄这边。时间一到,吊桥坠落,他的布局也就完成了。”
“很遗憾,你们两个人的推论实际上都无法实现。”白若雪对此直接否定:“首先,凶手如果是文庄的人,他把司徒仲文困在武庄后,自己却身处文庄,那要如何才能对其不利?”
“说不定凶手的目标并非司徒仲文,把他困在武庄是为了对文庄的某人不利,怕其碍事。之前我们也说起过,凶手特意昨晚毁船,是为了困住钱光贤他们,司徒仲文被困武庄纯属偶然。”
“这一点就算说通了,可接下去还有一点是凶手无法做到的。”白若雪把之前看到绳子断口的样子叙述了一下,随后说道:“按照冰儿假设的手法,绳子除了被利器砍断的部分切口是平整的,剩下相连的部分是因为吊桥的重量下沉而被拉断的,断口应该呈撕扯状。可是我与殿下看到的绳子切口,全部都是平整的,不存在撕扯状断口。”
赵怀月也道:“不错,本王也亲眼见过,确实如若雪所言。所以绳子必定是被凶手一斧子干净利落所砍断,不存在一部分没砍断的情况。”
“这我就想不明白了......”淳于寒梅疑惑道:“凶手不太可能大白天的拎着一把斧子去砍绳子,这样也太招摇了。可如果不是这样,又不是冰儿所说的这个方法,他又是如何让吊桥自动坠落的?”
冰儿脸上难得愁云密布:“吊桥如何坠落,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咱们在对面的那些人现在正处于危机之中!”
经冰儿这么一提醒,淳于寒梅猛然想起道:“糟糕,思学、萸儿和莫莉都还在武庄!”
白若雪轻轻颔首:“这才是目前最大的危机。司徒仲文去突然决定去武庄小住,我相信不是偶然。所以我认为凶手的目标依旧是司徒仲文,可是目前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去提醒他。凶手既然断其退路,就一定会找机会下手。我担心思学他们会不会也被牵连进去?”
淳于寒梅安慰道:“思学他们也在隐龙卫学习了有一段日子,他们三人的悟性是我至今为止见过的孩子里最高的,你就别太担心了。要是真有什么事,我相信他们几个小家伙也能应付过去。再说了,那边不还有刘侍郎和小怜在么?凶手的目标如果单纯只有司徒仲文一人,想必也不会祸害到其他人身上。昨晚老胡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白若雪却依旧担忧道:“虽然老胡昨晚遇到了凶手依旧保住了性命,但是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凶手的‘仁慈’上面。凶手没杀老胡,那是因为老胡是被凶手从背后打晕的,并没有看见凶手的正脸,所以才侥幸逃过一劫。要是凶手行凶的时候被人目击到了,他还会如此‘仁慈’吗?”
“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过也别过于焦虑。”赵怀月将双手环抱在胸前道:“刘侍郎虽身居高位,但是从使节团一案来看,他根本就不通刑狱之事,更不会功夫。小怜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经过冰儿的指导,比去年在水啸山庄强了不少,但是最多也就只能自保;至于查案,也有些长进,可还远远不够。思学他功夫不怎么样,不过最近头脑倒是清晰了不少,尤其是查案方面。萸儿脑筋最灵活,江湖阅历也最多,她是最让人放心的一个。至于莫莉,虽然是个死心眼,但深得冰儿的剑术真传,年纪最小却是五个人里功夫最高的。本王有种预感,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解开谜团的反而会是他们三个小鬼头。”
“哎,虽然磨难能够使人成长,不过我真不希望因为这种事情而让他们成长起来。”白若雪不自觉地朝武庄方向看去:“但愿在吊桥修好之前能够平安无事......”
司徒昶晨刚回到房间里,就对碧竹吩咐道:“去准备洗澡的热水,少爷我要好好洗个热水澡!”
“哎?”碧竹一愣:“大少爷,你不是说晚上用过膳后再洗吗?奴婢都还没准备好呢。”
“这几天晚上太冷了,洗的时候说不准会着风寒。趁着现在天还暖和,赶紧先洗了。”他往椅子上一躺,把碧竹搂在怀中悄声道:“等下我洗完之后,你也给我洗白白了,晚上来给本少爷暖床,嘿嘿!”
“少爷~”碧竹脸上一红,娇滴滴道:“之前你不是才要过奴婢一次吗,怎么晚上还要奴婢侍寝?”
“谁让你长得这么勾人?而且本少爷今天高兴。”司徒昶晨先是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往她屁股上拍了一记:“快去吧!”
碧竹应了一声,起来之后先是把房间里干枯的花朵换掉,然后把大竹筐端去了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