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说道:“是不是那个一哥做下的就不得而知了。这次的尸体腐烂成这般模样,光是骨头的接缝处只能看出用的是利器,但是我没法认定两起案子是同一把兵器所为。” 白若雪靠在椅子上道:“光靠这些线索确实没法找出凶手和死者。凶手藏起衣物,难道也是和之前的延定一样,被人看到会暴露死者的身份,而死者的身份非常重要?” “有这个可能。不过雪姐你也说了,死者遇害应该有大半年了,凶手搞不好早已逃之夭夭了,并不一定还在迎宾馆这些官吏仆役之中。” “但愿如此吧……”白若雪长吸了一口气道:“最好只是巧合,不要与之后使节团来访一事有所牵连……” 休整完毕之后,她们和赵怀月一起边享用茶点边等待。直到黄昏临近时分,聂应宸终于将一年以来两个迎宾馆所有官吏仆役的花名册整理出来了。 白若雪接过花名册之后,按照时间顺序从远往近翻阅。 总领两个馆日常维护事务的官员是鸿胪寺少卿伍独醉,鸿胪寺丞奚春年作为他的副手。不过伍独醉只是挂个名而已,平时的实际事务其实都是由奚春年负责。 此次由于同时接待两个大国的使节团,而且领团的分别是两国的皇子和枢密使。别说是伍独醉这个鸿胪寺少卿了,就算是鸿胪寺卿的级别也远远不够看。所以这次直接由刘恒生这个礼部侍郎负责安排接待事宜,以此彰显重视。 平时没有接待任务的时候,两个馆对外的大门都会上锁,只留下两个仆役轮流负责值守。一旦礼部派下接待任务,则由鸿胪寺专门调集一批仆役过来负责伺候使节团。 由于这两个馆都是规制最高的迎宾馆,一般情况下小国的使节来访是不会启用的。所以这一年以来,班荆馆与同文馆各只迎接过一批使节团:班荆馆在七个月前迎接了西趾国使节团;同文馆则在九个月前迎接了羌蕃使节团。 每次使节团离开之后,临时调集的仆役都会由鸿胪寺统一带回,再各自返回原来所属的地方。 接待羌蕃使节团的人员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是看到接待西趾国使节团的人员之后,白若雪对名册上其中一个人起了疑心。 “聂主簿。”她指着花名册上的一个名字问道:“这个名叫解鸣初的仆役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会在西趾国使节团还未离去时就走了,上面人员的去向写的还是一个‘密’字?” “这个卑职就不太清楚了……”聂应宸答道:“刚才鸿胪寺丞奚大人将花名册交给卑职的时候,上面就是这么写的,但其中的奥秘并未提及。上次接待西趾国使节团,卑职并未参与,大人只能去问奚寺丞了。” “他现在还在这里吗?” “在的,卑职去请他过来?” “好,顺便请他把那次西趾国使节团的名册也带过来。” 奚春年在得知上官唤他问话之后,撒开双腿就赶了过来。 “奚寺丞。”白若雪问道:“听说虽然伍少卿是名义上这两座迎宾馆的总领,但实际上平时大小一切事务都是由你负责?” “伍少卿公事繁忙,所以很多杂活都是由下官代劳。”不愧是鸿胪寺的官员,奚春年说话很圆滑:“这两座馆的事情下官都知晓一些,大人尽管问话,下官一定如实回答。” 白若雪又把对解鸣初的疑问重新问了一遍:“奚寺丞应该了解此人的去向吧?” 没想到奚春年却露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答道:“其实,下官也不清楚。此人在接待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失踪了……” “失踪了?”白若雪秀眉一挑,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说一遍。” 奚春年答道:“事情是这样的,上次西趾国使节团来访,卑职调集了一众仆役,这解鸣初便是其中之一。他是专门负责打扫房间的,也接待过不少使节团,三年下来从未出过岔子,所以下官就将他调了过来。可没想到在使节团即将离去的前三天,领团的李贵宁发现自己随身所带的大量财物丢失。” “这个李贵宁是何等身份?” “他乃西趾国的尚书令,总理国内的一切庶务。” 白若雪听后一惊:“这就相当于丞相一职了!他在迎宾馆内丢失数额庞大财物,要是被查出是这边的仆役所为,那可是非常严重的外交事件!” “是啊,下官也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将此事上报给了负责接待的临淮郡王殿下。”奚春年满脸严肃地说道:“郡王殿下马上把所有人员召集到一起进行点验,发现单单只少了解鸣初一人。而且他在前一天晚上还在班荆馆中给李贵宁打扫过房间,次日一早就没人看见过他了。” “莫非就是这个解鸣初盗走了李贵宁的财物,然后悄悄遁走了?” 奚春年露出一副佩服的表情道:“本来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