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侯三定的回答时,顾元熙还以为他是在找借口推脱。不过当他见到侯小珊的时候,才知道所言非虚。 侯小珊身形瘦弱,蜷缩在床的一角,目光涣散呆滞。即使在依旧有些炎热的白天,她依然紧紧裹住一床厚厚的被子一动不动。 “小珊。”侯三定倒了一杯水,坐到床前柔声道:“来,爹喂你喝水。” 听到父亲的呼喊声,侯小珊这才有了反应,朝侯三定靠去。他让女儿靠在肩上,将水杯递到嘴边。 侯小珊喝了几口之后突然看见了侯三定身后的一众人,立刻往床脚处退去,重新将被子遮挡在胸前。 “走开,你们不要过来!”她狂乱地挥舞着一只手,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爹,快救救我!” 侯三定转身说道:“几位大人还是暂且请到外面等候一下吧。” 白若雪见到侯小珊现在的情绪极为不稳定,也没法进行正常问话,只能和顾元熙先退出到屋外等候。不过在离开之前,她还是看清了床头板上那朵菊花图案。 等了一小会儿,里面侯小珊的哭喊声逐渐变轻,最后终于悄无声息了。 侯三定出来之后,满怀歉意地说道:“让各位大人失望了,小珊现在根本没办法回答问题。” 白若雪问道:“她自从出事之后就一直这样?” “是啊,从那一天起就这样了。”侯三定摇头叹气道:“这几天还算好了一些,刚开始那几天她每天半夜里都会被吓醒好几次,又是哭又是笑的......” “听说侯小珊以前精神就不太好?” “小珊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发烧发得相当厉害。虽然最后被郎中救了回来,但脑子烧坏了,有些不太正常。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癔病发作,在家里闹个不停。前几年她娘去世后,照顾她的重担就全落在了俺的身上,一个人真是累啊......” “有没有去找郎中看过?” “去过了。”侯三定答道:“以前虽然也找郎中看过几次,不过都没什么好转。上个月俺听附近老卫头说起,说是济安堂的祁郎中医术高明,便带着小珊过去求诊。” “祁郎中?”白若雪立刻就联想到了乔大同一案:“可是祁仲钦?” “对,就是他。”侯三定拿出一张方子道:“祁郎中特别擅长医治心神方面的病症。” 白若雪看了一下,果然见到不少眼熟的宁心静神药材。 “原本照着方子服了药以后,小珊的病情好转了许多,俺就想着等再过上一段时间就给她找个婆家,谁曾料想......”侯三定苦涩地说道:“现在这副样子,别说嫁人了,就算正常过日子都不行了。现在俺还能照顾她,等俺走了以后该怎么办......” 这时候从院外走进一名中年妇女,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篮,进门就喊道:“小珊她爹,我给你拿几个鸡蛋过来,你煮了给小珊补补身体吧。” “阿珍,谢谢你了。”侯三定接过竹篮后向众人介绍道:“这是俺对门老田家的老伴阿珍。” 阿珍看着院中的的众人,问道:“这是你家的亲戚?” “不,他们是官府里的大人,来查小珊那桩案子。” 阿珍立刻喊道:“大人,小珊这孩子已经这样命苦了,还被那畜生这般作践,你们一定要抓住他啊!” 她正说着,冰儿在侯小珊屋外向白若雪招了招手:“雪姐,你来一下。” 白若雪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有什么发现?” 冰儿将她带到一扇窗前,说道:“刚刚我和小怜一人一边检查窗户,发现这里的窗户纸上有一个破洞。” 白若雪仔细一瞧,果然看见窗户纸破了一个小洞,就连破的位置都和温怀瑾闺房那扇一样在左下角。而这扇窗户所在的位置,也是靠近床头。 “这和进入温怀瑾闺房的手法相同,先从窗户里吹进迷烟之后再进屋施暴,看来是同一人所为。” 回到院中,白若雪看到阿珍还在拉着顾元熙在一旁说着什么,便朝侯三定问道:“在案发前的那段日子,有没有陌生人来访过?” “陌生人啊......”侯三定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好像没有。那段时间俺白天一直在别人家帮忙干活儿,一直要到晚上才回来。小珊这孩子打小就怕生人,俺不在的时候连房门都不大出。一般俺出去干活之前会给她提前准备好一些吃的,她就一个人留在屋里。” 白若雪正觉得有些纳闷,一旁的阿珍听到后却说道:“大人,你问起陌生人,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就不知道有没有用。” “快说出来听听!” “那是小珊她出事前三天的事了。”阿珍边回想边说道:“那天午时左右,太阳比较大,天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