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摆放的尸体,一共有十三具。除了袁润良以外,其他几个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应该都是下人。 白若雪很肯定地说道:“虽然可能还有漏掉的,不过这些人之中至少缺了两个人。” 凌知县也看了一遍,恍然道:“其中一人,应该是袁润良的妻子郎丽兰吧?” “不错,另外一个人则是袁家的护院熊沙儿。” “熊沙儿?”凌知县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哪个人:“噢,就是那个大块头吧?樊胜武行凶的时候,就是他护送袁润良离开的。” “就是他。熊沙儿是袁润良重金请来的护院,曾经救过袁润良的命。他身手了得,却在主人最需要的时候不在了,着实奇怪。” 凌知县立刻向梁捕头问道:“这袁家被杀的人都找到了吗,可还有漏掉的?” 梁捕头抱拳答道:“回大人的话,卑职已经和兄弟们将袁家上下找了个遍。所有死掉的人都已经搬到院子里来了,没有人漏掉。” 白若雪将躲在后面瑟瑟发抖的锦带唤来:“锦带,你可看仔细了,这些人当中除了郎丽兰和熊沙儿以外,还有谁少了?” 锦带哪里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这在院子中一字排开的尸体,吓得她腿都软了,哪还敢去认尸。 “大人……奴、奴婢着实不敢看啊……” 凌知县警告道:“锦带啊,这里可是十三条人命。说不定凶手就是在幸存的这几个人当中,要是让凶手想起你还活着,说不定会回来杀你灭口。所以必须尽快找出真凶,将他绳之以法,你也能保住性命。” 锦带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挨个儿认过去。 她把所有尸体都看了一遍,强忍着不适说道:“大人,奴婢都看过了。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人之中只少了夫人和熊沙儿。” 白若雪向她再确定了一遍:“你确定只少他们两个人吗?” “不会弄错的。”锦带解释道:“奴婢是老爷身边的大丫鬟,平时所有下人的月钱都是老爷核好以后由奴婢发放的。所以袁家到底有多少人,奴婢清楚得很。除了夫人和熊沙儿以外,其他人都在了。” 白若雪又问道:“那么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今天从外面回来?” 锦带听后大惊:“大人,你不会是怀疑是奴婢做下的一切吧?” “你别急啊,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而已,你照实说清楚就可以了。” 锦带这才将心放了下来:“咱们这些在袁家做下人的,每月都可以请两天假回家。奴婢前天就向老爷他告假了,回家陪陪爹娘。幸亏那天告假回家了,不然恐怕奴婢也要和他们躺在一起了……” “熊沙儿呢,他可曾和你一样告假了?” “应该没有吧。”锦带略做回想后答道:“熊沙儿他并非本地人士,在上饶县也没有什么亲戚。所以自从他来到袁家之后,几乎没有告过假,基本上没有离开过袁家。” 白若雪听后暗暗点头,这熊沙儿的突然失踪果真有些古怪。 冰儿问道:“那么郎丽兰呢,她这两天可有离开过?” 听到这个问题,锦带的表情突然间变得非常奇怪。 “怎么,郎丽兰这段时间真的不在袁家?” “夫人这几天确实不在家中,她在好几天之前就不知所踪了。” 锦带的这番话,令在场的几个人都深感意外。 小怜猜测道:“难不成是因为出了樊胜武那个事情,郎丽兰没脸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而是前几天老爷他邀请了不少宾客来聚餐,结果在宴会途中宣布要纳松雀为妾。夫人为此当场和老爷翻了脸,第二天就失踪了。” 小怜摊了摊手道:“她一定是想到,原本在身边伺候自己的丫鬟突然间就成为了小妾,心中有所不悦,所以就干脆不告而别离开了袁家。” “这件事可说不通。”白若雪分析道:“先不说郎丽兰她到底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关键是袁润良还欠了她一万两银子。她可是为了钱可以借刀杀人的人,就是可以放弃袁家道财产,却怎么会平白无故放弃了一万两银子的借款,就这样子销声匿迹了呢?” 冰儿深感不对劲,问道:“锦带,郎丽兰消失后的那天一直到现在,你有没有注意到哪个人有不寻常的举动吗?” “不寻常的举动啊……让奴婢好好想想看。”锦带想了好一会儿,这才答道:“那就只有那天看见熊沙儿和松雀两个人一起抬出了一个大木箱。那个木箱子看上去相当沉,他们两个人抬得非常吃力。” “大箱子?”白若雪心中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这个箱子是从何而来?又被送到了哪里去?” “送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