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墨香芸身上。 “芸儿?这、怎么可能!?”墨兰完全无法相信这一切。 墨香芸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哭诉道:“母亲,我怎么可能会谋害老夫人呢?而且华哥也已经承认都是他做下的,与我何干?” 丰长华走到白若雪面前,正色道:“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些人都是我害死的,包括陶全也是因我而死,我认了。可我是为了能和芸妹在一起而杀人,这些事却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啊!” 白若雪摇头叹息道:“丰长华啊丰长华,枉你痴心一片,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为你的芸妹开脱。殊不知你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丰长华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白若雪瞥了一眼丰长华道:“这几起案件之中最令我困惑的不是如何杀人,而是凶手的样貌过于清晰,就像是凶手站在我的面前一般。我所询问得到的证词、现场调查获得的一系列证据,无一不指向你。对你不利的证据多如牛毛,如同在不停地提醒我,你就是杀人凶手。” 白若雪又看向了墨香芸:“我一直以为这是有人故意在给你栽赃,想要把杀人的罪名嫁祸到你的身上。可当我最后发现凶手确实是你的时候,我回头审视之前所有对你不利的证据,发现至少有一半的证据都是从你的这位芸妹口中得知的。” “大人,你之前问我话的时候,我当然都是实话实说。难道我说的话里还有假的不成?” “好一张伶牙俐齿!”白若雪不怒反笑道:“我问你的问题,你当时回答的的确都是实话,不仅如此,你还告诉了我不少并没有问起的事。既然对我实话实说,你为什么又会对你的华哥撒谎呢?” “我对华哥撒谎?哪里有?” 白若雪转向丰长华问道:“我且问你,你那天为何会急着要杀害墨老夫人?我看你做得相当匆忙。” “因为那天芸妹告诉我,老夫人已经为她选好了夫婿,离成婚没有多少天了,老夫人也不允许她再出来和我见面。我说第二天还想见她,于是她告诉我老夫人要去祠堂拜祭,约好了在竹林的小亭子里相会。” “这、这不对吧?”墨兰有些惊讶道:“芸儿的婚事还有好几个月才举行,怎么可能只有几天了?” “可我听到村里其他人也说起了,说是墨家的小姐要嫁人,老夫人给她夫婿都选好了,没几天就要成亲了。” 墨兰说道:“过几天要嫁人的不是芸儿,是她的妹妹香蕙。你肯定是弄错了。” 白若雪对丰长华说道:“你也不好好想想,墨香芸是要接任家主的,她的夫婿只会入赘,她怎么可能会是出嫁呢?” “什么?可是......” “可是这话是墨香芸亲口对你说的,对不对?”白若雪接了过去说道:“她并没有告诉你要嫁人的是香蕙,而是说她自己马上就要成婚。” 丰长华咽了口口水,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就非常奇怪了。”白若雪质问墨香芸道:“如果是从村民口中听来的传言,那传来传去到最后传错了也是非常正常的。就像墨兰夫人之前所说,东边死只羊,传到后来可能就变成西边死个娘了。他们也根本不清楚,墨家到底嫁的是哪一位,只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而已。可我记得清清楚楚,之前有一次你说起过自己的婚事是在几个月之后,你又为什么要欺骗你的华哥呢?” “我、我只是想让他着急一下,让他多在乎我一些,想想能让我们两个在一起的办法......” “这句话说假也不假,因为你想以此来逼迫丰长华赶紧下手除掉墨老夫人!” 墨香芸赶紧否认道:“不、我没有!” “没有?”白若雪嗤笑道:“‘我马上就要成婚了’、‘老夫人不许我再出来和你见面了’、‘老夫人绝对不同意我们两个的事’、‘我今生只爱你一个人’。在这些话的暗示之下,丰长华就这样上钩了。他先是想要和你在见上一面,于是你便顺水推舟抛出一个鱼饵:次日墨老夫人会带着你去祠堂,并且拜祭的时候她是单独一人的。你就是在暗示他,这是一个除掉墨老夫人的绝佳机会!” 墨香芸低着头,默不作声。 “其实,丰长华一直就在寻找动手的机会,陶全意外身亡就说明了他之前就在谋划杀害墨老夫人一事。现在看到机会送上门来,自然是大喜过望。于是那天晚上他又试了一次落石的手法,确定能够顺利实施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要动手了。不过我想在他确定计划能够成功之后,应该是连夜就翻墙进入墨家祠堂将线香替换掉了,不然第二天白天会担心被人看到,对吗?” 丰长华点头承认道:“我那晚一直等到魔风消失,然后跑去山崖查看结果。毕竟之前石头砸到了陶全的脑袋,我并不知道不砸到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