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带了几分正经,眼中有些担忧:“这孩子,状态有些不对。” “可是冷了?”黛玉见阿杨穿得单薄,进了屋也没件需得卸下的衣裳,忙把手里的手炉塞到阿杨手里,被手炉暖得热热的双手覆在阿杨的手上替他驱寒。 “林姑娘,仔细过了寒气。”阿杨眉头的起伏都被这小楼里的暖意烘得化掉了。 泠姨带着几个小童过来,他们手上个捧着东西。 “烨熙哥哥,喝蜜茶。” “烨熙哥哥,这是热水,来浸浸手。” “烨熙哥哥,热帕子给你,擦擦脸吧。” “烨熙哥哥,这个手炉才换了炭饼,你用这个。” …… 孩子们把阿杨捂得热乎乎的才小大人似的松了口气,阿杨捧着黛玉给他的手炉,把那个新的给了黛玉。 “你们快上去吧。”泠姨含笑轻轻推了推阿杨,快放烟花了。 “泠姨……”阿杨还没开口,泠姨就道:“这些孩子在后面玩花灯,我总要看着他们。” 泠姨垂首看着孩子们,眼里是温柔的爱意。 黛玉上了楼梯,阿杨走在黛玉后面护着她,林瑾给孩子们抓了一把他方才街上买的彩色弹珠才连忙跟了上去。 阿杨只落后了黛玉一步,黛玉压低声音问他,“遇见什么事了吗?” 她看着阿杨远远走来,明明看不清表情,却直觉般地觉得——他好像有些不高兴。放心不下,没多想就跟着林瑾下来了。 正好是最后一段左右遮蔽的楼梯,阿杨借一个台阶的高低差,低头把头埋在黛玉颈间,闷闷应了一声:“……嗯。” 阿杨沉默了一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把头抬起来,左右一片光亮,便已经是上了二楼。 阿杨虽然还是为此消沉,但比起那种什么东西梗在胸口喘不过气的感觉已经好多了。 文宣公今年过年一个人留在的京城没有回去,而吕简夷则是和家人用过饭后单独出来的,他们带的下人和那个照顾戴林的嬷嬷都在了另一个房间里,所幸顾修竹早知道他们的脾气,没有让人准备太大的房间,因此屋里不会太多空旷。 阿杨进门,两个老人对他点了点头,虽然脸上尽量想要做出和蔼的表情,但都有些僵硬。 阿杨规矩地作揖,没有陌生的严肃老头这件事情让他大大松了口气。 顾修竹因为差点害阿杨一个人过小年而难得有些心虚,表现得分外殷勤,催着阿杨在自己身边坐下,拿过一只干净的杯子给他倒上茶,又做作地把几样糕点往阿杨准备推了推。 师父又怎么坑我了? 阿杨第一反应不妙,皱眉看向他,眼里带着警觉。 顾修竹摸了摸鼻子,做自然状拍了拍他的肩,“想什么呢,吃点糕点,在外面跑了一圈,累了吧。” 阿杨在顾修竹旁边的位置坐下后只觉得暖得骨头都要化了,林瑾和黛玉也回了位置。靠近母亲的位置被黛玉留给了林瑾,在阿杨来之前,黛玉是坐在顾先生和林瑾中间的,但还是贴心的给阿杨预留了地方。 阿杨往黛玉和师父中间一坐,抬头看见林海,一时有了双方父母见面议亲的错觉,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此时,他终于能把那些明知道自己一时找不到答案却一直在脑子里徘徊不去的东西暂时放下,回归于自己的“现在”。 “那形迹可疑之人可有找到?”吕简夷手上端着茶杯,好不容易舒展开的眉头又忍不住习惯性皱起,询问阿杨情况。 “找到了,他掳了一个孩子,但发现及时,孩子已经平安救回来了,人也送去收押了。” 吕简夷点了点头,道:“万幸。” 黛玉敏锐地发现阿杨三言两语带过的事情中有他没有细讲的更深的故事,他之前的消沉也是因此。 她喝了一口茶,另一只手在桌下覆在了阿杨的手上。 黛玉才刚刚放下手炉,温暖而柔软的手覆在阿杨还没暖和起来的手背上。阿杨用另一只手拢住黛玉的手,抬头对黛玉露出一个安抚的笑来,示意自己没事。 黛玉确认阿杨不是在强撑,眉间舒展,想要回以笑容,又想作弄一下阿杨,便抿住笑,嗔了阿杨一眼,把手收了回来。 林海眉毛跳了跳,被贾敏按住了。 顾修竹想着方才见徒弟情绪不对,便顺手薅住阿杨狗头端详了一下,见这小子一脸平和愉悦,嘴角似含着春风,便嫌弃地皱着脸又把这臭小子的脸推开了。 看来刚才就是被风吹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