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杨每日的活动量大得吓人,别的不说,单他每日早晨的晨练,都抵得上一些四肢不勤的年轻人一个月的运动量了,与之相对的,他的食量自然不小。 除了早就心心念念特意来吃的那几家,路上遇到了新开的的小店或者是哪家店有了什么新上的吃食,他自然也是要尝个鲜的。 中途吃得起兴,还特意跑出去找人一起来尝尝。 白玉堂昨夜为了捉拿一贼人,归家时已经是半夜了,今早不当值,本想在床上多赖一会儿,谁知道外面忽然响起一串敲门声。 展昭他们知道他昨夜忙到半夜,自然不可能这么没眼力劲儿来闹他,也不知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大清早来扰他,白五爷从床上翻起来,拿上自己的刀往外走。 等见到来人,那起床气却是瞬间全消了。 “你小子可算回来了!”白玉堂笑道,转身回屋里收拾自己。 阿杨等着白玉堂收拾好,两个人一起出门扫荡吃食,俨然一副“狐朋狗友”的模样。 同阿杨一起在闹街上逛,白玉堂才真正见识到阿杨的好人气。 最初也只是照常逛着,时不时有人偷看他们,但白玉堂生得俊郎,早就习惯了出门在外被人时不时偷看,被正值年纪的小娘子拦下直言自己还未嫁的经历也是有的,并不把这放在心上。 白玉堂与阿杨在一个支在街上的小摊上买了几个酥肉饼,那卖饼的妇人盯着阿杨细细打量,白玉堂这才意识到不对了。 “你可是……小杨?”妇人擦了擦手,利索得包了两个饼递上来,看着阿杨,迟疑地问。 “啊哈哈……赵婶,许久不见了……”阿杨饼刚到手,就埋头咬下一大口,安抚了嘴巴,才抬头寒暄,不知为什么,白玉堂总觉得他有些躲藏。 那妇人确认真是阿杨后一下子抬高了声音,道:“小杨啊,你可算回来了,前几日我家小宝还问我小杨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呢。白了这么多,我险些没敢认。” 赵婶话音刚落,周围一下子嘈杂起来。 “果然是这小子,我刚刚就瞧着眼熟……” “瞧他白了不少,我方才还以为是哪家娇贵的小郎君,还纳闷我在哪儿见过……” “可不呢,我方才也不敢认……” “……” 阿杨白了不少,方才走在外头,虽然有的人瞧着眼熟,却也没敢认,现下确认了他的身份,附近摊上的摊贩连客人都丢下了,围上来与他打招呼寒暄,还随便从自己铺子上捡些东西往他怀里塞。不止是摊贩,有的阿杨过去认识的人本不想这时候上去挤,准备之后再邀他出来吃酒,听见阿杨白了许多,特围上来看他热闹。 阿杨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来,告诉他们自己会在京城住上不少时候,人群才慢慢散了。 白玉堂见情况不对,早就足尖一点跃上人家屋顶去了,倒没有被冷落的不满,反而因见阿杨难得狼狈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倒是比那猫儿还受人喜欢,他可算遇上对上了。”白玉堂笑道,语气中带着调侃。 展昭生了副好相貌,又是热心肠,出门若是看见谁有不便,便会上去搭把手,从他家出来到开封府的一路上,他深受那片地方的大爷大妈各家叔婶还有小娘子们欢迎,他出门巡视时,也时不时有百姓亲热地向他打招呼,想给他送些什么。 但阿杨这番,却比展昭还夸张些,来与他寒暄的人语气中还带着亲昵,好像他不是个已经成年甚至在江湖小有名气的侠士,而是乡里乡亲那个最受宠还最出息的崽。 “你小子,不得了啊。”白玉堂从阿杨手上接过个苹果,一边啃一边打趣。 阿杨无奈笑笑,解释道:“这街后头,原有个下无忧洞的入口,这边的姑娘孩子……” 阿杨苦笑,白玉堂已经明白他未说的话了。 无忧洞之事,连包大人都无从下手,时常叹气,白玉堂气极,也曾下去闯过,可恨那些无赖滑不溜手,居然一无所获。 汴京的下水道系统修得很深,不少赖子甚至些犯了事的恶徒无处可去,便栖身于此,里面形势盘综错杂,那些人一旦藏匿进去,就像鱼儿入了江,上面为了整治无忧洞年年围剿,可根本无法根治,无忧洞这个叫法,便是那些亡命之徒自名的。 更可恨的是,那些亡命之徒藏匿于此后,多做些抓掳孩童妇人的买卖,甚至有完整的产业链,形成了组织,称鬼樊楼。 这街后正有处下无忧洞的入口,平日里那些赖子从那儿出来,这边的百姓深受其害,那些人又常趁着乱掳走些“货物”,这汴京寸土寸金的地,搬家也无处可去,家有孩子的人家日日心惊胆战,连孩子去学堂都要日日接送,但有时甚至大人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