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出现外男的深宫里,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跪于华美的床榻之侧,塌上的美人肌肤似雪,又比上好的雪缎还要光滑,颜色极盛,比绕于床柱上的绸缎还要曼丽。她手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颗血红的宝石,艳丽的红在修长的手指间时隐时现,更添了几分旖旎。 黑衣男子低着头,却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她,眼中满是狂热的爱慕。 只是他带来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无法博得美人一笑,虽然佳人愠怒也别有一番风情,但前提是不要赔上自己的命。 “废物!你们在这大沙漠盘踞了十几年,连几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都搞不死,你且说我留着你这废物还有什么价值!!”手上的宝石被狠狠地掷在地上,只是地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宝石陷进长毛里,无声无息,显得气势有些不足。 榻上的人更气,扫落一旁的果盘,把它摔到地上,砸出声响,这才略略气顺。无花在派人对那人出手时也只是抱着几分侥幸,如今失败了倒也不意外,只为了迎合石观音的脾气才故作生气,却又不敢过于肆意。 知道跪于榻下的男子正偷偷看着自己,他生气还要保持着姿态,模仿着石观音风华无双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调整着角度表情,不让他看出破绽来。只是有些用力过猛,眼中的媚态有些过分了,一直跪在地上偷偷看她的男子身体一颤,深深埋下.身子,不住的颤抖,他办事不利唯恐娘娘要了自己的性命,却恰好瞥见这绝境,险些露了丑态。 “滚吧!”榻上之人一卷薄毯,行动间露出胜雪的肌肤,男子不敢再看,逃似的从窗子离开了。 这关算是过了,无花松了一口气,走到窗边,想要透了口冷风。 这些日子,他扮演石观音越发得心应手,就连她的部下都未曾识破,而石观音却依然不见消息,无花心头一跳,某个大胆的猜测占据了他的脑海。 莫非…… 不、不可能!那可是石观音啊…… 可是眼下…… 龟兹国王向来宠爱王妃,室内碳火烧的很足,无花站在窗边,出了一身冷汗。本想吹吹冷风清净一下头脑,现在却被自己惊得整个人都清醒了。终是没有开窗,素白的手指来回抚着窗沿,微微有些颤抖。 他虽然暗中有猜测,却从来没有想过它会成真,明明若是那个可能性成真,他可以得到不少好处,但石观音越是没有消息,他却就越是不安。 他忍不住想,若石观音真的出了事,那为什么知道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出。石观音的伤虽然不轻,但觉不可能致死,她的弟子武艺皆是不凡,手下人手众多,若真的出了事,不可能不可能传出消息…… 可是,若是石观音连同她的手下都一起被“处理”了呢…… 这个可能性,更让人不寒而栗。 无花还没来得及细想,便听见外面声音喧杂,自远而来,连忙回床榻上躺着,一垂眼,便是满脸柔弱的病容。 刚刚躺好,龟兹国王就被人簇拥着而来。他褪去厚重的披风,急急忙忙的往榻边走来。无花装模作样挣扎着使着想要起身,又顺着龟兹国王的意思重新躺好。 “喝了这么多药怎还不见起色?是不是底下的人不尽心……”龟兹国王怜惜地抚摸无花的脸,恶心得他寒毛直立,却不能反抗。他为了找借口不去找楚留香,不得不装病,可是现在对比之下,他倒宁愿去应付楚留香去。 “累陛下挂怀,妾心中有愧,又怎能安心养病?” “你这般让本王如何放得下心?你赶紧养好身子才是正事。”他又怜惜地去摸无花的头发,无花微微松了口气。 “听闻琵琶的友人来了,好不热闹,只可惜妾身身体不争气,不能帮忙寄了。” “小孩子的事儿,就让她自己去处理吧,何须你受累,你先安心养着,正好商队回来,我让琵琶去问问,让她把好的药材净给你留着。”他又把无花的手从被窝里掏出来捧在手里。 无花一边装柔弱,一边要顾忌动作美感,又要斟酌着说话,不可谓不累。同时还要忍耐着龟兹国王的不断动作,恨不能早日把这个老男人弄死。 阿杨和慎修正美美地泡在汤泉里,任水解去一身疲惫,惬意地捻着切洗好的水果吃。 毒萝是个小姑娘,只能一个人去隔壁泡,但是在漂亮姐姐的按摩服侍下,她倒是乐不思蜀。 这边来服侍的宫女方才被阿杨红着脸捂着胸慌乱地赶了出去,被那群漂亮的姐姐一通笑,等人都退干净了,阿杨才松了口气从水里冒头,就见慎修背对着他强忍笑声,肩膀却抖得仿佛中风。 阿杨不忿,手在水面上用力一划,泼水去浇他。慎修听见水声,伸手反身一转,带起一大阵水花向阿杨压了过去。阿杨正欲反击,慎修连忙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