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盼与周泽熙二人分了两路,她去宫里,他回光王府。 宫人领了雨盼到中德宫,未等雨盼见礼,帝后便迫不及待地给雨盼诉苦:“少傅可得好好给公主讲讲道理!欧阳家与温家的人还在呢!” 雨盼不解:“既然昭怀公主不想见,陛下为何不让两家回去?” 洛良帝语滞,“朕已经让他们回去了,可他们非要跟公主道歉,这……” 雨盼心中冷笑,这位陛下勤政爱民,的确是一位好皇帝,可有时候过于良善,有些拿不清。 她向帝后跪下,道:“请陛下下旨,训斥欧阳家,温家无礼,目无皇威。” 这…… “大过年的,本只是一点点小事,这样太过了吧?”皇后有些不安,而且是因为自家女儿引起的,她不想闹得这么大。 欧阳家与温家在朝中身居高位,欧阳风更是他们拟定的未来驸马,这训斥的圣旨一下,不知得闹得多大呢…… 雨盼弯腰一个磕头,道:“敢问皇后娘娘,周家,欧阳家与温家,到底谁是君,谁是臣?” 雨盼此话一出,整个中德宫都跪了下来,瑟瑟发抖。皇帝身边的高公公更是激动,直言雨盼大胆。洛良帝收起平日里笑嘻嘻的脸庞,沉着脸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对雨盼说:“张凌睿,你的胆子可真大……” 高公公瑟瑟发抖,御前伺候多年,已许久不见皇帝这般怒气。 面对天子之怒,雨盼挺直了腰板,对皇帝说:“陛下,臣科考为官,本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可臣发过誓,只要这乌纱在臣的头上一日,臣都会做一个纯臣,若是因为惧怕天子之怒而不敢言,那臣便愧对这头上的乌纱!愧对自己的誓言!” 她俯腰拜下,大声喊:“请陛下明鉴!” 洛良帝俯视着,中德宫中的人都猜不透此时的帝皇心思,仅瑟瑟发抖,就连皇后此时也不敢言。不知过了多久,洛良帝负手于背,说:“抬起头说话。” 此时宫中所有人才松了口气,雨盼抬起头,对皇帝说:“陛下,且不说公主与欧阳风,温青青的争执为何,敢问陛下,公主贵为天之娇女,陛下的血脉,岂是他欧阳家与温家想见就见的?难不成他们向公主道歉,公主便要接受?这天下是姓周的,而不是姓欧阳,也不是姓温!他们今日此番姿态,可有一点将陛下皇后放在眼内,可有将公主放在眼内?” 洛良帝坐了下来,思忖着,道:“可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儿,按你这么做,恐引起群臣有其他忧虑,更何况这事儿本就是昭怀引起的。” 雨盼皱眉,“敢问陛下,为何断定此时必然是公主之错?” 这…… 帝后无言,雨盼问:“事发至今,公主未曾详细说发生了什么,陛下是如何判断这事儿是昭怀公主的错?更何况此事昭慈公主也是当事人。” “那温家的丫头哭的如此伤心……”此时皇后支支吾吾地说,雨盼正色:“仅仅因为温姑娘哭了,皇后娘娘便断定此乃公主之错,是否过于武断了?臣为少傅已有一段日子,公主本性并非无理之人。” 洛良帝此时笑了,“你倒是信任她们。” “微臣身为老师,自然要相信自己的学生。”雨盼说。 此时昭怀公主冲进殿内,跪倒于双亲前,哭诉:“请父皇母后明鉴,昨夜之事,昭怀有错,可昭怀并不是故意的。” 昭怀公主一五一十地将昨夜发生之事道来。原来温青青与欧阳风为旧识,昨夜宴会后半部分,年轻一辈的都去了御花园赏雪,公主们也去了,可却显得格格不入,温青青长得貌美,性格活泼,一直以来都是贵女们的焦点,她靠在欧阳风身上,打趣他,直言大公主喜欢他,以后他会是驸马。而此时有人开始明着嘲笑公主们打扮得很土,几位公主在一旁听着已经很难受了,而此时欧阳风说,昭怀公主苛待庶妹,他绝不会娶此等心思不正之女子。 众人哈哈大笑,昭怀正伤心着,昭慈便忍不了了,跟这些贵女少爷们争论起来,她本想上前阻止,没想到那温青青却在争执中突然倒下哭泣,直言都是自己的错。 昭怀所处环境单纯,她从未见过温青青这种女子,一气之下便踢了她一脚,欧阳锋护着她,局面开始变得混乱。 帝后恍然大悟,皇后责怪昭怀,“这样的事,你为何不说?昭慈也是,怎么问都不说。” “她们嘲笑我们的容貌,我们说不出口,而且她演得这么好,我说了,大家会信吗?父皇母后还不是站在她那一边,只有少傅相信我们……” 片刻后,皇后怒气冲冲地说了句岂有此理! “他们既想跪,便跪个够吧。”洛良帝淡淡地说。雨盼觉得,既然皇帝不想闹大,冷处理也是可以的,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