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民达又把她喊了回来,没好气地说:“去外面让下面的人送就行了,你要记住,你如今是一个官了!哎,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雨盼连忙把告示抱在怀里,说:“不用,我去!” 看她跑出去的背影,陈民达忍不住吐槽,又傻又呆,还像个娘们儿,也不知道她这第二名到底是怎么考上的。 雨盼抱了告示,往户部走,走着走着,便停了下来,然后她立刻躲进了茅房里,将这些告示一张一张撕得稀烂,然后扔进恭桶里。 “怎么送个东西送得如此之久,张大人,不是我说你呀,年纪轻轻的,怎如此怠懒呢?”雨盼去得有些久,陈民达很是不悦,在他看来,这位新科榜眼实在是太懒了。 雨盼不在意他的睡念,她只在意到,她桌上的卷宗不见了。 “我桌上的东西呢?”雨盼问,显得很是着急。 陈民达说:“刚刚璟王身边的人过来拿走了,我说,这几个人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啊?怎么连璟王都要找来看?而且我听说,不止我们这儿的卷宗,各部关于这几个人的记录都被调走了。” 闻言,雨盼脑子一片空白,跌倒在地。 是夜,周泽熙坐在案桌前翻动卷宗已达两个时辰之久,此时的他衣衫凌乱,眼球布满红血丝,脸上的胡茬也冒了出来。 从嵩山回来后,他几乎没有合过眼。从洛南带回的质子要安置,去洛南的官员需要选任,兵部再做了几种新的雷,也需要监管...... 然而最重要的,就是梁雨盼的事情。 一日没有找到她,他便一日也不能合眼。 “属下参见殿下。” “起来吧。”周泽熙问:“如何?” “属下无能。” “人继续找。”周泽熙把手边的卷宗往前推,说:“把这些拿走,十日内,我要看到能定罪的证据。” “是!” 周泽熙闭眼,揉了揉太阳穴,他此生所经历的所有无力感,皆是因为梁雨盼。 你到底在哪? 雨盼眼睛被蒙着,黑暗中见不着任何,她只能被引领者搀扶,也不知道走向何处。 “到了。” 瞬间她的眼睛重见光明,这是一个阴暗的环境,仅仅二三人,都戴着面具。 “来者何人?”其中为首的一人用一种沙哑得诡异的话发问。 雨盼说:“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让你们帮我一件事。” “呵呵呵呵,就看你出不出得起钱了。” “你不问我想让你们做什么?” “废话,我这儿是墨社!来这儿的人都是想找杀手杀人,难不成你想来吃饭?” 也是,雨盼苦笑,她问了一句废话。“好吧,我想让你帮我杀这三个人。”雨盼递上一小卷,那人打开一看,说:“三千两。” 这么贵......雨盼倒吸一口,“我如今身上只有一千五百两的银票,事成后,余款会补上。” 雨盼呈上所带的银票,那人接过,说:“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还能讨价还价?” “我并非讨价还价,而是如今我只有这么多了。你都说了,你们是墨社,江湖势力众多,事成后,我若要命的话,还能如何抵赖得了?” “那万一你就不怕死,甚至是想死,我不就亏了?” 雨盼一惊,这人竟然看破了她...... “小姑娘,别把人当傻子!” 又是一惊,她身穿男装,他离得如此之远,竟然还能看穿,她是女人。 “我就只有这么多,若你觉得不够,我便找旁人罢。” “他们是什么人,你为何要杀他们?” “......他们,一个是我,我的亲生父亲,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美妾。” “哈哈......”那人仰天大笑,“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要杀自己的父亲和祖母。” “若你不接,便把银票还给我,我要走了。”雨盼说。 然而那人却应下了,雨盼不解。 “我这儿来的客人,几乎要杀的都是仇家,我从未遇见过一个要杀自己父亲的人,甚是有趣。” 真是变态,雨盼心中暗嘲,不过她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呢? “何时行事?”雨盼问。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