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运瞧着雨盼,内心十分骄傲欣慰,她眉目间的神情,倒是与他死去的养父有几分相像,“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外甥女!” 这死丫头!梁栋材在心里咒骂,每次都是她出现之时便把局面扭转,她那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他简直想掐死她! “就算你不在乎,你也得帮你弟弟想想,礼儿天资聪颖,高中指日可待,这官场讲究的是人情人脉,我与你祖母经营数载,为官十几年,多多少少能有所帮助,你自己不在乎,可别擅自替你弟弟做决定,人不能这么自私。” 又一个帽子扣了下来,雨盼冷笑,“就凭你一个县令?你是想让我弟弟拉你梁氏一整家的烂泥吧!” “你!”梁栋材差些破功,他老娘叮嘱过他很多次,一定不能再起争执,他缓了口气,说:“总之,你无权替你弟弟做决定。他回不回来,不由你说了算。” “我也就告诉你,礼儿对你的恨意,不在我之下,如果你敢去自己去找他,就别怪我不客气!” “就凭你?走着瞧!” 看着梁栋材离开,雨盼坐了下来,闭目。李氏拉了拉她的衣袖,“雨儿,这嫁不嫁人可是大事,你可得考虑清楚了。” 雨盼安慰道:“舅妈,没事的,在我很早的时候,就考虑清楚了。” 陆子运对李氏说:“这事儿跟他们没关系,我跟你讲啊,雨盼就算当一辈子的老姑娘,我们都绝对不能与这狗东西扯上任何关系,这随时都可能是牢狱之灾呀!” 李氏大惊,雨盼立刻问道:“舅舅,你是不是也查出什么了?” “嗯。”陆子运解释道:“这梁栋材和他的老母,为修水县令的这些年,不干人事,搜剿民脂民膏,暗地里买卖妇女,无恶不作,他上面是有人,那人也护着他,可他也只是个县令,那护着他的,总不过往上三级之内,万一朝廷有些异动,要踩死他这只小虾米那都是随时的事!” 李氏大惊,“这,都是些造大孽的事呀!” “舅母,他们这一家子由那个老太婆把持着,那个老太婆恶毒势利,为钱为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梁家早是烂到根里了,你想想,我母亲帮他生了一儿一女,用自己的嫁妆给他打点,可他们就为了一个夫子之女,就设计害我娘,他们的恶毒已经不屑掩饰,一旦出事,那便是塌天大祸。” “雨儿说的没错。”陆子运说:“所以,我们是绝对不能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雨盼有些担心,“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他去找礼儿。” 陆子运思忖片刻,拿出纸笔,落笔行云。雨盼在一旁看着,他将告发信写好,封好,对雨盼说:“雨儿,你现在去雇一个小童,将此信匿名寄出。” 雨盼接过信,“舅舅,这内容,是不是太温和了?” 陆子运说:“无妨,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只要给他一点小麻烦,让他无暇去骚扰礼儿便好。” 雨盼点点头,“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