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盼洗漱更衣后,感觉十分劳累,想要睡一下却怎么也睡不着,此时房门传来敲门的声音,正是梁礼盼。 “姐姐。” 她一个劲从床上爬起,穿上外衣,“进来吧。” 雨盼倒了一杯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给他,问道:“母亲如何了?” “还在生气,不过舅舅跟舅妈陪着,放心。” 雨盼点点头,看着自己弟弟略显苍白的脸,呼出一口长气,“今天,受打击了吧?很难受吧?” 梁礼盼很想说没有。可是能骗谁呢?他不是没有听说过十三年前发生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在今天之前,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梁栋材,也曾幻想自己的父亲,今天将他父亲的丑态血淋淋地展示在他面前,他觉得很难受。 “姐姐,我们怎么办?”梁礼盼一口喝完梁雨盼倒的茶,茶杯捏在手中,杯体几乎要崩裂。 梁雨盼靠在椅背上,两目茫然,缓缓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只是梁栋材,雨盼其实是不怕的,三两语便可将他击退,可是雨盼知道,这事情肯定是跟那个老太婆指使的。 凭着五岁前的记忆,加上长大了的自己的分析,她知道,她的这位父亲其实就是个草包,毫无主见,也毫无能力,一辈子都被他老娘安排得明明白白。她知道,梁栋材其实并不在意弟弟,真正在意的,是那个老太婆。 虽说梁家先污蔑,后抛妻弃子是事实,可无耻的人怎么在意别人的评价,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奶奶,仅仅是一个孝字,便能将他们压得死死的。如果他们装出一个低姿态,强行要认回弟弟,她们又能如何?弟弟又能如何? 雨盼忍着头痛欲裂,安慰道:“你先安心读书,不要被这件事影响到,只要我们心够定,任何困难,我们都可以熬得过。” 姐弟聊过后,雨盼在傍晚的时候强忍着精神吃过晚饭,然后催着梁礼盼回了太学,就立刻病倒了,高烧不退,睡着的时候还满嘴的胡话,张慧没日没夜地陪着,照顾着,泪流满面。 而周泽熙这边,回到太学后,立即修书今上,尽陈中毒事件以及北戎犯我野心,请求今上,秘密调派两万精兵走隐秘山路,与周泽熙在洛北关会合。 周泽熙的策略是,洛周必须要秘密地将北戎打个措手不及,因为论兵力,他们并不及北戎,只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且需要速战速决。 三日后,周泽熙收到陛下朱批时,他与聂风聂云兄弟早已整装待发,他们必须要比大军先到达洛北关。周泽熙并不知道洛周到底有多少北戎的不良人,为了不走漏风声,所以特地请求陛下要隐秘,朝中知道周泽熙即将带兵讨伐北戎的大臣并不多,周泽熙也只准备带聂风聂云兄弟乔装成生意人前往洛北关。 而此时,雨盼已经昏迷了好几日,大夫来看过好几次,说是疲劳加气急攻心,有些伤着肺腑了,好好调理本应是无碍的,可不知为何雨盼却总是不醒,汤药一碗一碗地灌了下去,却总是退不了热。 黑暗中,窗户被轻轻地推开,靠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张慧被点了穴道。周泽熙身着布衣,一身商人装扮,走到了雨盼的窗前,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在手腕处把了脉。 “走开,弟弟是我的......”梁雨盼昏迷中仍然嘀咕着。 周泽熙从衣襟中取出一颗药丸,坐在床边,将她扶起,将药丸放进她口中,让她吞下。随后让她坐着,周泽熙从背后给她渡了几道真气,然后将她平躺,再把被子盖好。 药丸下肚,她嘴里不再嘀咕。周泽熙露出淡淡的笑,再从衣襟中拿出一个信封,伸到被子里,塞到她手中。 “我要出征了,这是礼物,希望对你有用。” “等我回来。”周泽熙不知为何心中竟想对她说这句话,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觉得很是别扭,最终也没有说,从窗户跳了出去。 聂风聂云正在马上等着,见他出现,立刻准备:“殿下,我们出发吧。” 周泽熙骑上马,“还不行,我要先去一个地方。” 周泽熙,聂风,聂云策马来到林子前。聂风有些奇怪,“殿下,你为何又来这呢?” 没有回答,周泽熙策马飞奔进林子里,“你们在这里等我,别跟着。” 周泽熙来到木屋,从地上捡起一支小小的树枝,拿起门前的锁,细看了一会儿,随后,他磨起了树枝。很快,他将树枝插进了锁孔,旋转,开了。 点起烛光,他挑选了好几本书想要带走。临了,他给雨盼留言:“书我先借走,就当做你对我的谢礼。” 清晨,张慧醒了,眼见天色大亮,她大惊,怎么就睡得这么死呢? 她连忙走到女儿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