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赵恒连连冷笑,只偶尔会露出一点闪躲之色。 南迁的事情,的确有愧。 可辽军来势汹汹,染指中原的野心谁人看不出来? 姜烟口中说得简单,赵恒却必须仔细估量。 “姜姑娘,那是打仗!血流成河的战争,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尽的。”赵恒低声冷笑:“还是姑娘觉得,就该让那些人继续拼命,换一个未可知的结果?” 赵恒这话也不是有道理。 的确,那场仗后来表明,萧太后本身就做了两手准备。能打,就一直打进。不能,便想办法谈和。 宋朝虽是打胜的那方,可气势高涨的依然是辽军。 早在高粱河与雍熙两战,宋军面大军来犯的气势犹在,可帝王面辽国大军还有一战的心却随着赵炅的离世,也跟着一并了。 姜烟点着,也露出讥讽的笑。 澶渊之盟真的错吗? “岁币呢?”姜烟反倒是不气了。 看赵恒自己都引以为傲吗? 大宋是她的历史,却不是她的国。 崽卖爷田不心疼。 赵恒都不心疼,姜烟这个外人激动什么? 她坐在一旁,甚至学着之前在的时候,晏殊展示流程泡茶。 只是宋朝文人淑女都是规规矩矩的在桌前制茶,姜烟直接把茶盏抱在怀里慢慢弄。 “岁币把大宋包装成了一只肥羊。而你在澶渊之盟后并有趁着你口中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发展,反倒是沉湎在假象的和平里。” 姜烟的话,犹如一把把尖刀,稳准狠的扎在赵恒的心。 “泰山封禅,山西祭祀,劳民伤财。你错?” 赵恒怔愣的看着前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思进取,养兵之法造成的冗兵,你真的错?” “宋朝从赵匡胤开始改五十国留下的弊端,一直到你手中,虽文道昌隆,可武将却愈发寥落。” “战事休止时,黄老学说并非不可。”姜烟低着,压根不看赵恒苍的脸色和额间冒出的汗珠。 推行黄老学说的皇帝并不是只有赵恒。 初汉朝建立之初推行的也是黄老。 可赵恒也不看看两方的差别。 汉朝周围虽有匈奴为患,但匈奴那时并有染指中原的想法,大汉要做的就是以和亲纳贡,得一口喘息。 事实证明,这是的。 几朝积累,到汉武帝刘彻打得匈奴四处逃窜。 可宋朝的情况是什么? “辽国、西夏诸国虎视眈眈,你却在国内大兴黄老。主和主战,一目了然。” 赵恒快听不下了。 咬着牙只说:“朕在位期间,百姓安居乐业……” “你只看到了开封吗?开封之外呢?真的是安居乐业?”姜烟已经制茶完成,正双手捧着茶盏慢慢喝着。 盏中浅绿色的泡沫渐渐消,香浓的茶汤在口齿之间蔓延开来。 她抬起:“宋朝可从未阻止过土地兼并。” 耕田越,底层越惨。 更不要说北宋初年可是有不少民间反抗势力的。 “你…………朕……”赵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的时候,一直都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 尤其是比那三个不肖子孙,简直是有道明君。 以进入幻境的时候,赵恒并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地方。 甚至还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受到夸奖。 可想到,的一切,竟然在姜烟口中一文不值。 “凭什么?”赵恒忿忿:“做很好……很好!” “皇帝眼中的好。”姜烟不动如山,语气都有变过。 越是这样平淡的语气,就越刺痛赵恒的自尊心。 不相信自己在后世的评价如此之低。 姜烟看着这样的赵恒,可悲的抖了抖肩。 就是这样的宋真宗,在宋朝历帝王中,还真算是明君。 “你胡说!胡说!” 想与遇到的相差太大,赵恒也难以控制的情绪暴涨起来,说话间就要朝着姜烟走。 只是才走了两步,就被通过系统准许再次出的赵匡胤抓住了衣领。 “你小子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