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面前路过,走到门口递给站在梯子上的另一个小伙子挂上,一众小伙计吵吵嚷嚷的,那个说挂错了,这个佯装梯子扶不稳啦。 话说尽了,茶也喝完了,张静清也该走了:“大年三十上龙虎山一趟吧,一起守岁。热闹。” 快要过年了,是该挂红灯笼,迎春节了。 小雀儿在他身后弯腰谢他,久久不起。 …… 张之维在师父张静清那里得到命令,准许他教小雀儿天师府的手段,便乐呵呵给张静清捏了一个星期的肩,洗了一个星期的脚,把“孝道”尽到极致。 张静清实在受不了被这样“伺候”,赶紧把张之维踹出去。 张之维嘿嘿笑了两声,听师父的话顺势下了山,要给小雀儿选件新年礼物。 小雀儿今晚要带一家老小上山和他们过节,不是在道场,而是在后山开辟出的几家平房里,是专门给山下的亲眷们准备的。 春节到,添新衣。 他知道小雀儿的尺寸,只是在样式上挑了许久,最后选中一件红色的小棉袄,上头还印着白梅花。 过节嘛,穿红的喜庆。 张之维没有急着上山,而是绕道去看了眼小雀儿,又怕她问手中的礼物是什么,那今晚岂不是没有惊喜啦? 于是只是爬墙瞅了眼,只见小雀儿正拿着那柄端木瑛送的缨枪在院内练习,平常的发辫拆开,扎成一个丸子头,几缕发丝垂落到脸庞,额上冒出细密的汗。 树生、玉声在一旁连连惊叹,也像模像样地拿着树枝跟练起来。 许猜猜则忙进忙出,大概在准备给师父和师兄弟的新年礼物,她比小雀儿更懂人情世故,这些事情确实更适合她来做。 门口、窗户贴上了对联和窗花,就连红灯笼也在院子的四四方方挂上了。 张之维本想看一眼就走,可此刻没有了克制力,眼神定住不动,看小雀儿舞枪。 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这枪寸寸难精,但一寸长一寸强,强一寸也是别人一辈子都赶不上的天赋。 天赋加上努力,才有今日的“天才”之称。 再看就要被发现了。 张之维赶紧跳下墙,一步三回头地上山去了。 他人是回到了山上,心没回,一想到晚上小雀儿要上山,总是看着上山的那条路,看他们什么时候才能上来。 江西不像北方,一到冬天就万物枯黄、凋零,就算到了春节,一些草木还是郁郁葱葱的,路两边栽种的梅花绽放得正好,草绿中出现一团团的梅红。 张怀义在一旁说:“之维师兄,太阳下山还早呢,人晚上才会来。” 田晋中笑着附和:“师兄想必这就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张之维故意扬起两根眉毛,装出怒意:“你们师兄都快成一块望雀石了,还来编排我,找打!” 张之维追上去,用胳膊肘锁住田晋中的脖子,张怀义在一旁小心道:“师兄,小心点!” 张之维:“你师兄有分寸着呢!这次就先给你们一点教训!” 张之维腾出一只手,拽住张怀义,也来了个“强人锁男”。 田晋中赶紧求饶:“哎呀!师兄你怎么还急眼了,师父叫我们去准备晚饭呢!” “我就急眼了急眼了急眼了!”张之维放了手,转而拖着田晋中和张怀义去后院准备晚饭。 龙虎山几乎每个道士都会做饭洗衣,轮流值班做饭,皆是勤俭持家的一把好手。 张之维三人带上围裙,两只手带上袖套,炒菜的大勺舞得虎虎生威。 江西的道士爱吃辣,张之维特地炒出几个不辣的菜,回头一看,见心思细腻的张怀义也炒出几个来,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自己的活儿被抢了! 万一小雀儿吃不到他做的菜怎么办! 他小孩子气般对张怀义“哼”了声。 张怀义觉得莫名其妙。 张之维见菜炒得差不多了,思念也不见减轻,又去小路上等着。 他这才注意到路边的梅花盛开,想起曾在北平城见到的一个男人,他是个黄包车车夫,正把一束红玫瑰藏在身后,走到一个满脸劳累的女人面前,骤然拿出花束,女人惊呼一声,满脸笑意接过,随后再狠狠抱住他。 张之维也想送小雀儿美丽的花朵,他从没送过。 他走上前,毫不怜香惜玉摘下几朵梅花,找根草绳子捆成一束。 干完这些,他再抬头看,小雀儿领着一家老小,在视线尽头慢慢走来。 他正要跑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