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草里蛇刘二满怀希望,跟了西门庆的车队一阵子,又来大名府报信,想要找两位蔡节级出手,报那被打之仇。 谁曾想走到大牢门口,平日里紧闭的大门却是洞开,进出都是做公的,看着表情不大对劲,草里蛇刘二仗着和蔡福蔡庆相识,也不相询,直接就往门内走去。 离门还有几步距离,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草里蛇刘二微微惊讶,正要举步进去,却被一旁的公差给拦住了:“你乃是何人,大牢重地也敢乱闯!看你这厮,不是好人!” “这位大哥,小的是城外驿站的驿卒,和两位蔡节级相熟。”草里蛇刘二现在这幅样子确实让人心疑,本来长的贼眉鼠眼,再加上脸上昨天被打开了花,牙都掉了一半:“相烦这位大哥帮忙传个话,就说刘二有事寻他。” 刘二本想搬出蔡节级的名头,那公差必然不会阻拦,没想到那公差听了刘二这番话,反而上下打量一番,看得刘二直发毛:“昨夜牢中出了变故,死了十几个弟兄,现在谁也不让进。” “那...把蔡节级叫出来也好。”刘二心下嘀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去,却被那个公差给挡住了。 “蔡节级?你说的是蔡福还是蔡庆?”那公差冷笑道:“反正也没所谓,昨晚上牢里姓蔡的死了两个,节级死了一双,连头都叫人割了去...” “什么!”刘二闻听蔡福蔡庆出事,大惊失色:“这位大哥,这话可不能胡说。” “爷爷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消遣你啊?墙上写着血字,是卢俊义做的!”那公差瞪起牛眼,直接把刘二赶了出去:“再不走,直接给你抓起来!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好人!” “走走走...小的这就走。” 刘二一脸失落的在街上随意走着,旁边一个小巷中闪出一人来,抱拳道:“这位兄弟是不是从大牢那边过来的?小可有一事相询。” 刘二见那人长的面阔唇方,一双金鱼眼突出来,身材倒是不矮,但瘦骨嶙峋的似乎没有一百斤重,当下就要把刚才的不痛快都撒到这人身上:“老爷在街上走的好好的,你是哪里来的汉子,敢叫住老爷问话?” 那人笑笑,从袖中掏出一张交子来,在刘二眼前一晃:“这位兄弟要能回答小可的问题,十贯奉送!” “十贯!”草里蛇刘二顿时咽了一口唾沫,伸手就要去抢:“你这汉子有点意思,先把钱给老爷,自然会回答你的问题。” 那人任凭刘二抢去,这才一指身边的小巷:“人多耳杂,咱们去那里说话。” “好说!”刘二收了交子,随那人进了小巷,越走越深,直到眼前一堵墙挡住了去路,那人才停下脚步。 “原来是个断头胡同。”刘二摸了摸墙,不耐烦的说道:“有何事情,快快讲来,莫要老爷相烦。” “那牢中可有一个唤作卢俊义的犯人?”那人问道:“你是不是认识蔡节级?” “卢俊义?”刘二打了个寒颤,把刚才听到的都讲了出来:“昨晚卢俊义杀人如麻,连两位蔡节级都被割了头去...” 那人听得沉吟半响:“竟有此等事情?” “话都告诉你了,老爷走了,要去打尖了。”刘二不耐烦的拔腿就要走,得了十贯钱,当然是去大名府最好的馆子消费,再去最好的青楼包夜。 算盘打得叮当响的刘二走着走着就觉得后心一凉,惊讶的转过身去,就看到那人手中拿着把尖刀,正往下滴着鲜血。 “你...” 草中蛇刘二猜到了开头,怎么也没猜到这个结局。 那人又捅了三五下,这才拔出尖刀,在刘二衣服上擦干了血迹,从刘二搜出那张十贯的交子,裹了尖刀往怀中一放,冷笑道:“你戴宗老爷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 “此事事关重大,必须要赶回山寨,报与公明哥哥定夺。”戴宗想了想,从小巷里面闪出身来,大摇大摆的往城口走去。 待出了城门,戴宗寻一无人之处,从包袱中取出四个甲马,每条腿上两个,细细栓好,作起法来。 戴宗偶然从一道人处学的此法,栓上两个甲马,一日能行四百里,若是四个,则一日能行八百里,有飞毛腿之称。江湖上只因他这神行法相当了得,人送外号“神行太保”。只有一桩,行此法着多食素,所以戴宗是越跑越瘦。 自卢俊义下山之后,宋江就派出戴宗,暗自跟随,未曾想戴宗在大名府有个相好的,到了大名府见卢俊义进了府邸,戴宗就放下心来,在相好的家里连住两晚,今天早上到了卢府就看到门都被封上了,知道不好来大牢打听,这才碰到了草里蛇刘二。 神行法果然迅捷非常,没到两个时辰,戴宗就现身在梁山泊湖前的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