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这脉象四平八稳,身体康健,何来旧疾?”安道全细细替西门庆把过脉后,不由微微有些惊讶,收回了两根手指。 反正此时在书房,书童儿和画童儿也被西门庆吩咐,去了外面看守,西门庆嘿嘿一笑:“兄弟身上确实有点毛病,也可算是病入膏肓的旧疾。” “兄弟这是什么说哪里话来?”安道全听得一愣,莫非刚才托大了,两根手指没把出脉象来?干脆,安道全三根手指往西门庆脉上一搭:“待为兄再细细把过一回!” 西门庆任由安道全把脉,呵呵笑道:“兄弟这点毛病,只怕哥哥身上也有了。” “什么?”安道全惊道:“这怎么可能?” “这毛病每个男子都有,无非是程度不同。”西门庆笑道:“这毛病叫好色,也叫想女人。” “嗨!你不早说!”安道全收回手指,脸上已有了笑容,而且是那种遇到知己的笑容。 男人嘛,谁没点毛病啊。 “兄弟上次在紫石街走着走着,天上掉下来个叉杆,抬头一看...”西门庆相当无耻的开始讲起自己和潘金莲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哥哥你看,这时候不装头晕,怎么有机会接近美女啊?” “兄弟说的在理!”安道全听得惺惺相惜,连连点头:“这种时候,就应该这么办。” “可怜为兄今年已四十出头,依然是孤身一人,建康府虽然有间宅子,但却没有个知心的。” “哥哥说哪里话来,兄弟这里就和你家是一样的。”西门庆一拍大腿:“没有知心的没关系,咱上街找去!” “兄弟莫要胡说,这知心的哪有上街随便找找就有的。”安道全以为西门庆拿他开玩笑,有些不高兴起来。 “这知心的不是不好找,但开心的却是现成的。”西门庆站起身来:“本县有一百花楼,内有十二头牌,哥哥不可不去啊!” “这个...”安道全眼前一亮:“正合我意!” “说走咱就走,该出手时就出手啊!”西门庆哈哈大笑,和安道全两人出了书房,唤来书童儿吩咐一声,两人也不带小厮,信步而行,往百花楼而去。 “不是老爷有旧疾么?怎么和神医呆了一会儿就高兴的不行,还拉着神医上百花楼玩去?”书童儿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嘿嘿,哥哥,老爷是在家里憋屈的厉害,出去找姑娘啦。”画童儿笑着,冷不防后面雪儿正好来书房问神医旧疾的事情,听了一耳朵。 “憋屈,什么憋屈?”雪儿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们两个家伙,没事嚼什么舌头!” 雪儿本来就是丫鬟出身,出了名的好脾气,被西门庆扶成小妾,顶了卓丢儿的班,对府里面的丫鬟、小厮,也还是客客气气的,并没有拿出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所以书童儿和画童儿还是那雪儿当个姐姐看待,这时见雪儿问起,画童儿吐吐舌头:“弟弟都是胡诌的,姐姐莫怪!” “老爷和神医呢?怎么书房里面看不到人?”雪儿也没把画童儿这话放在心上,去书房转了一圈,出来问道:“不是说把脉看病么?这人哪儿去了?” “姐姐,老爷方才笑嘻嘻的,和安神医去外边了。”书童儿回道:“看来是没什么事情,也许是去生药铺了。” “哦,那就好。”雪儿晃荡了一圈,自觉无趣,又去后院赏花了。 “不是百花楼么?什么时候说是去生药铺了?”画童儿等雪儿一走,忍不住问道。 “你懂的什么!”书童儿和画童儿其实年纪相仿,但此刻做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教训起画童儿来:“雪儿姐姐和老爷刚在一起没多久,老爷就要去百花楼那种地方,雪儿姐姐知道了虽然不会说什么,但心中肯定不会高兴。这里面的道道你还小,不懂的。” “要不是我方才抢了话头,只怕你嘴快,都说出去了。” “你才比我大多少!”画童儿撇了撇嘴,脑袋扭去一边:“也敢来教训我!” “不知道老爷去百花楼,会选哪一位头牌姑娘呢?”书童儿人虽小,眼里也发出那种绿油油的光来,突然喊了一声:“啊呀,不行,我要去趟茅房。” 没等画童儿回过神来,书童儿已经夹了双腿往偏院跑去。 “嗤,我还不知道你这厮要去干啥?”画童儿一副鄙视的表情:“说是去茅房,还不是找个隐蔽的地方x上一把。” “大官人,看看小人的梨吧,薄皮多汁个顶个的甜啊。” 西门庆和安道全刚出大门口,就叫蹲守的郓哥给堵上了。 “你真麻烦,怎么天天来!”西门庆恼怒的随便抓了几个铜钱,丢在郓哥高举的篮子里:“水果不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