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如果人人都捐十贯,那也凑不齐两千贯啊,要知道清河县的商户不过数十家。” “十贯那是底价,不设上限。”西门庆笑容可掬:“石碑上只有三十个名额,一个一个公开拍卖,价高者得,价钱高的名字刻得大,价钱低的名字刻得小。” “高!实在是高!”朱知县一挑大拇指:“这样一来,别说两千贯,连三千贯都足足的。” “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出现,哄抬价格。”西门庆又补上一句。 “贤弟好手段!” 朱知县和西门庆都哈哈大笑起来,一桩难题迎刃而解。 几家欢喜几家愁,朱知县和西门庆在乐呵的时候,现在最愁的就是白太医了,在院子里面不停转着圈,等着自己兄弟白颂的消息,抬头看看,日头已经偏西。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家丁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二爷他...” 白太医看他差点没咬了舌头,迎面就是一记耳光:“好好说话!你找到二爷了?” 家丁捂着脸:“老爷,你快看看去吧,二爷和那两个手下叫官府绑了起来,正游街示众呢!” “啊!”白太医心急火燎,一把拨开家丁,往外面就跑:“快!快带我去看看!” 可怜那家丁刚跑出来,就被白太医赏了个耳光,气还没喘匀溜,只好垂头丧气的带着白太医继续跑回去。 幸好刚到门口就听着锣声渐渐的近了,那家丁用手一指:“老爷你看,那边不是过来了!” 白太医手搭凉棚往那边观瞧,果然有一支队伍渐渐的近了,前面骑马的好像是个都头,随着锣声大声宣布着什么,后面两辆大车晃晃悠悠的,十来个衙役两边看着,看热闹的人群跟着队伍就过来了。 “走,上去看看。”白太医提起袍子就迎着队伍跑去。 还没到,就听到人群的喧闹声不断,有笑的,也有骂的。 笑的多半是小孩,追着车子猛跑,没事用小石子丢来丢去。 “羞死人了,你看这人没穿衣服,露xx了!” “听说不是好人,丢石头砸他xx!” 成年人多半是张口大骂,花样百出,什么难听骂什么。 “居然敢到清河县来捣乱,这几个鸟人真是作死!砍了砍了!” “幸好有西门县尉大人,英明神武,连杀人蜂都不是对手,何况是你们这几个鸟人!” “听说有民妇被这几个鸟人糟蹋了,应该找几头驴来,弄死他们!” “尼玛的,全部先阉了,然后活剐了!” 白太医养优处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着辱骂眼前金星乱跳,差点没背过气去,勉强放眼看去,头里大车上两个人赤条条的,被绳子捆了,仰面朝天,闭着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时不时的面皮抽搐一下,应该是被石头砸到了。 这两个家伙白太医看着眼熟,是白颂手下的那两个士兵;白太医焦急万分的抻着脖子看后面那辆大车,上面被捆得象个粽子的就是自己兄弟白颂。 白颂想必已经被当做公敌,身上不要说被石头砸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就连xx也被砸肿了,乌青得发黑,最叫白太医揪心的是白颂的眼神,已经是空洞、茫然、死了! “兄弟!”白太医直接扑了上去,试图用背抵挡不停落下的石头:“你们把我兄弟给放了!” 衙役们根本不带搭理的,旁边的人群倒是有了反应,纷纷骂了起来。 “这厮是一伙的,官爷,给他抓起来!” “砸,一起砸!” 白太医玩命似的爬到车上,摇晃着自家兄弟:“兄弟,你醒醒啊!” 无论白太医怎么摇晃,白颂的目光始终是空洞的对着天空。 随着车子一个颠簸,白太医被掀了下来,顿时被愤怒的人群围上了。 “县尉大人那么好,你也敢祸害他,真不要脸!” “打死这个鸟人!” 车上的白颂够不到,人群把怒火都洒向跌落在地上的白太医,拳头腿脚有如雨点般落下,白太医开始还勉强抬头看着大车远去,后来就没有动静了。 那家丁见人群把自己老爷围上了,摸着自己腮帮子,咬咬牙扭头往回跑去,现在上去就是特么的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