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西门庆似笑非笑的看着吴月娘,伸出一个拳头,接着把手指一个个的摊开,给她讲了讲现在的形势。 “冬梅?不错,她是跑出去了,不过现在所有大小门户都关上了,她是出的去就回不来了。你没算算时间么?” “你还不知道,俺刚才派管家给知县大人送去三百贯,哦,这个要谢谢算盘李,这三百贯是他辛苦攒出来的。现在老爷我是本县的县尉,大门口有牛都头带衙役把守着。” “不错,你老子和哥哥都过来了,还带了一票人马,不过在大门口被牛都头挡住了。” “冬梅带着他们去了小门,嗯,刚才的最新消息是,你兄弟和冬梅喝了刷锅水。” 西门庆讲完叹了口气,“慈祥”的看着吴月娘,似乎老师看着不学无术的学生,恨不得耳提面命。 “什么!”吴月娘的震惊丝毫不小于方才,没想到这段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自己的希望之火,被西门庆无情的吹灭了。 “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这儿出去啊。”吴月娘一颗心沉入了无底深渊,悲哀的想着:“刚才怎么忘记交代冬梅这厮当上县尉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才能进去啊。”西门府外,狼狈不堪的一票人三三五五,有站着的,有坐着的,中间蹲着吴千户,阴沉着脸不知道想些什么。 而吴大舅和冬梅苦着脸蹲在一旁,互相闻着满头满身的刷锅水味道。 “你出不去,他们也进不来。”西门庆微微一笑:“不过等一会儿你们就可以见面了。” 吴月娘盯着西门庆的嘴巴一动一动,突然问道:“你什么意思?” “老爷我的意思就是...”西门庆故意顿了一顿,似乎在享受吴月娘精彩的脸色:“俺要休了你。” 吴月娘听到这话反而松了口气,反正事情已经闹到这一步,西门达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家底已经被自己弄出去有九成,虽然被休掉,名声传出去不好听,但吴月娘也已经不会再在乎了。 本来自己在西门家,就和守活寡没什么分别,除了洞房花烛夜,西门庆乘着酒兴鼓弄了两把,剩下的日子里,不是去外面花天酒地,就是去卓丢儿那里过夜。 吴月娘突然发现自己完全可以数清楚自己和西门庆同房的数次。 也许,离开了这个男人,自己反而会开心起来。 看着脸色放松的吴月娘,西门庆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思,单单休了吴月娘就够了么?西门庆可不这么想。 “好好待着吧,别再玩上吊的游戏了。”西门庆淡淡的说道:“老爷我去写休书了。” “你们两个,把这个家伙丢到柴房看着,别让他死了就行。”西门庆踢了踢地上半昏迷的算盘李:“唉,还得找个账房先生,头疼啊...” 看着西门庆和雪儿互相依偎着走出屋子,吴月娘的心早已麻木不堪,连愤怒或者嫉妒的感觉都没有了。 “就让这一切早点结束吧。” “老爷。”雪儿低声问道:“大娘在府上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要不要多考虑考虑?” 西门庆温柔的一笑:“她是很辛苦,她弄走了老爷我的五千贯。” “你放心,老爷自有安排,那五千贯老爷我要让吴家一贯一贯的都吐出来,直到最后一文。” 雪儿低头想了想,不再说话了。 西门庆满意的笑笑,两人来到书房,西门庆吩咐一声,书童儿打开宣纸,拿纸镇四边压好;书童儿拿过端砚,取了块徽墨,雪儿笑着接了过去:“让奴家亲自替老爷磨墨吧。” 看着雪儿小手握着那方粗粗的徽墨,在端砚里画着圈,西门庆不由想起了今天早晨的情景,一时有些看得呆了。(别问早上发生了什么,问就是在删的那1500字里面) 这雪儿还没完全长开,就已经有七八分光景,惹人怜悯啊。要是带着雪儿能回到自己那个年代,啧啧啧。 “老爷,墨已经磨好了。”雪儿轻声提醒着西门庆。 “哦,好好!”西门庆从思绪中醒来,到架子上取过一只湖笔,舔足了墨,笔走龙蛇,顿时写就一份休书。 看着歪歪扭扭,自成一家的字体,西门庆满意的点点头:“写得很好么,几乎是我写的最好的一次。” 一旁的书童儿一直看着,有一股想要吐槽的念头强烈的要脱口而出:“这字写成这样,也算是奇葩了。” 也难怪,西门庆本来就是不学无术,小时候没好好练过,而自己来的那个年代,早就没有人练习毛笔字了。 雪儿也凑过去,皱着眉头强忍着呕吐的感觉看了两行,就不忍再看。 “这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