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沧州位于地龙河中游,是我到达的第一个目的地,这里有我父亲的一个老熟人,兵器手刘禹呈,平日里以打造铁器为生,一般人不知道,他也是擅长制造各种奇门暗器的高手。 镖局的大部分镖师在外出行镖时会随身携带自己擅长的暗器,以应对路上遇见的各种拦路者,而镖师们多会找自己熟知的人打造自己的暗器。据父亲说,早年刘叔心性孤傲,起初是看不上父亲这个人的,他俩后来也算不打不相识,又因着长久的这层关系,这位刘禹呈前辈便成了我父亲的老朋友了。 刘前辈此前也听说了我们的事情,对于父亲自然痛心,还说:“我打铁打了大半辈子就这么一个看上眼的老朋友,没想到竟发生这种事情。丫头你放心,你就在我这安心住下,我老刘定会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定不会将你饿着!” “刘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件事相求。”我说。 他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以我和老杨的关系,只要我能办到便一定帮你!” 我谢过刘叔,告诉他自己想要一套便于隐藏的暗器,以备不时之需,并拜托他凭着自己的多年经营的关系,在沧州乃至其他各州,替我打探一下父亲的下落。 刘叔对我拜托的事很上心,说是要为我打造一套举世无双的作品,而这个工序自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于是我便租了一间小屋,每天我都会去走访四周打听父亲的消息,偶尔会帮忙取下挂在树上的风筝,或者帮隔壁的老奶奶找到丢失的狸猫,遇到仗势欺人的事也会挺身而出,也会时不时提上一坛酒去看望刘叔…… 一转眼,已经在这里待了月余,我要的东西刘叔已经打造的差不多,只是还是没有父亲的一点消息。 这几日我几乎把周围的村庄问了个遍,今天去的是最后一个地方,看来是时候去下一个地方了。 回去的时候已将近黄昏,我正快马加鞭赶往沧州城,路上却遇见几个蒙面人围攻一位青衣少年,那人应该受了不少伤,外袍上染了不少殷红的血,面对几人轮番围攻,眼见着就快招架不住了。 我取出几枚暗镖投掷过去,随即飞身下马加入战斗,那些人既然蒙着面,所行之事铁定是见不得光的,看他们的身手也不是什么绝世高手,我应该能应付。 两个人对敌轻松很多,加之方才的暗镖伤了其中两人,不一会儿局势便有所逆转。对方见势不妙,倒也是个识时务的,见带头的人打了个手势便都撤了。 我回身时那少年已经撑不住半跪在地上,我赶紧上前扶住,并封住对方的经脉以防流血过多。 少年抬头看了我一眼,还没说话,便倒在我身上昏了过去。 我不敢耽搁,废了好大劲将那人搬上马,加快速度朝沧州城赶去。好在还算及时,我们赶在了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情况紧急,我带人直接去了最近的医馆。大夫处理包扎完伤口已经是三更天,城中早已宵禁,加上伤者是我带来的,大夫也不会让我离开,我便只能在医馆勉强过夜。 我在桌边靠着捱不住睡了过去,醒来时手脚发麻,外面正打着五更。腹中空虚难受,实在睡不着了,待开禁通行,我定要大吃一顿。 那少年醒来已经是两天后,这期间我去了趟刘叔那里取了打造好的暗器,外人看来那只是一枚铜板指,只要使用者发动机关便可飞出银针,让人出其不意。 我上街采买了一些东西,准备待那人醒来,我便可以拜别刘叔启程赶往别处。 我回到医馆大夫说那人已经醒来,只是还不便下床,以免伤口开裂再度出血。但是那人说什么也要起来,看着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还要去处理。 我进屋时,药童正在和那人打着拉锯战,眼见着那人身上的纱布又被鲜血染红。 我上前将人拉住,道:“你若是执意要现在离开,就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怀,正好他们也不用费力来害你,你自己便可以了结了自己。” 那人怔住,看着我没说话,动作上也停了下来。大夫见状赶紧为他重新处理伤口。 处理好一切,大夫带着药童便离开了,那人这才开口说话:“在下周络,兄台救命之恩我定当还报。”此时的我以男装示人,他自然没认出我的身份。 “我救你是因为看不过以多欺少,你若是真想谢我,便好好养伤赶紧好起来,莫要再不听大夫的话了。”我说。 少年点头应下,泪眼婆娑,看着有些委屈:“对不起,我只是太着急了……” 见他如此,我心里一软,赶紧说:“你可千万别哭,我最见不得人哭了,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他忙摆摆头,说:“不是的,是平时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