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闻言愣在那里,双眼渐渐的被泪水湿润。
好半晌后,他一把拉住方二,激动的问道:“方壮士此言当真?”
二人说话的时候,莫骑蟹在一旁疼的龇牙咧嘴,薛仁贵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给我安静一点!”
喝斥完了之后,他看向岳飞道。
“岳帅,虽不知我家公爷为何如此看重你,但你只管放心便是,我家公爷从未有过半句虚言。”
岳飞视忠名为一切,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方二这么一说,他便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于是便拱手道。
“岳某多谢方壮士!”
“只是我那儿子岳云和兄弟张宪也被关在这里,能否一并救他们出来?”
这事情都不待方二开口,莫骑蟹连忙道:“我知道他们在哪里关着~”
说完,便要带他们去找岳云二人。
就在四人走出牢房的时候,方二突然看到在这间牢房的木门后面,有血红色的字迹。
监牢里光线很暗,他取出手机照明仔细观看。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这正是岳飞在牢中所做的那首《满江红》!
入眼处尽是辛酸和不甘,一字一句都是以鲜血书写。
那龙飞凤舞的字迹,本应让人心潮澎湃,但此时却如同一把利刃刺入方二的心间,说不出的疼!
方二咬牙盯着莫骑蟹,脑子里只有一个冲动的想法,那就是把这家伙直接弄死在这里,但是这样只能是便宜了他。
“仁贵,将这门板拆下来,扛走!”
“是,公爷!”
薛仁贵起初还有些不解,可等他看清门板上的字迹后,那丝不解瞬间烟消云散。
该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在牢中书写出这样的词句来?
他二话不说,将门板拆下来扛在肩头向方二追了过去。
等找到岳云和张宪的时候,他们二人的情况比岳飞还要惨。
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处好地方,全都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那一身囚服,已经完全变成了暗红色!
那是鲜血干掉之后的颜色!
“爹!”
“元帅!”
二人看到岳飞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极度虚弱的声音中带着惊喜。
再看被反绑着双手的莫骑蟹,二人的目光中瞬间迸发出满满的杀意,他们挣扎着从干草堆里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向他撞去。
“住手!”
岳飞见状连忙喝道。
“一切容后再说,先随这位方壮士去面圣!”
岳云和张宪二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原以为来救他们的是忠义社的人马,没想到竟然还能进宫面圣。
这么说,众人身上的冤屈,有机会清刷了?
“走吧,这里太乱了,先出去。”
方二看了一眼岳云,他背上的伤,已经在散发着臭味了,那明显是伤口恶化之后的表现。
众人走出监牢,外面果然如岳飞预料的那样,已经被无数的禁军围了起来。
王玄策坐在卡特彼勒的驾驶室里,见到他们出来,拿出AK对着那些禁军便是一阵扫射。
这些禁军拿卡车一点办法也没有,走近了,会被枪打。
但远攻更是白瞎,为矿山设计的卡特彼勒,轮胎和玻璃全是防爆材料,任他们箭如雨下,也别想伤到半分。
那些禁军听到枪声,连忙后撤数十步,刚刚他们就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了。
有人不信邪,结果就是腿上被打出血洞,让人给抬了回去。
他们看着走出来的岳飞,还有被绑着的莫骑蟹,下意识的就想冲上来。
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众人便都已进到了驾驶室里。
岳飞愣愣的看着驾驶室中的一切,疑惑的向方二问道:“方壮士,此为何物?”
方二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随后在王玄策肩头拍了两下。
“去皇宫!”
“是,公爷!”
巨兽瞬间开始咆哮起来,随着大量的黑烟喷出,开始缓缓后退。
卡车走的很慢,这是王玄策故意的,为的就是给那些禁卫留出来反应的时间。
咚的一声,卡车又一次给大理寺的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