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吴邪需要这些人来作为证人,帮他见证黎簇的“清白”。汪家是一个影子般存在于黑暗深处的家族,他们不会接纳吴邪,却有可能接纳黎簇。只要他们相信黎簇是“清白”的、是特别的,是他们所需要的。 同类之间,存在着一种诡妙的感知。吴邪几乎有些痴迷于读取蛇毒之中费洛蒙的感觉,当他看到黎簇的时刻,他就已经明白了对方是自己的“同类”——黎簇同样是能够读取费洛蒙的人。 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直觉。正如吴邪第一眼看到危夏,就知道对方并不是他能够看穿的人物。 当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时,他首先感受到的并不是打量,也不是审视或好奇,而是一种傲慢,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的态度——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与她平等的人,只是一只低等的动物。 黎簇最初觉得她的眼神让他感到不舒服也正是如此,她不屑于在他们面前掩饰那种态度,或者说在她看来这是没必要的。她的表演只出现在队伍中的其他人面前,这意味着什么呢? 吴邪认为,这意味着在这支队伍之中,或许存在着能够被她平等地注视的人——而她并不确定那个人(或者那些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那些人)是她的“同类”,却不是她的“同伴”。 吴邪已然接近了真相的彼岸,这些信息在他脑海之中被整合、分析不过片刻。 可权衡利弊之后,吴邪对危夏说:“天亮之后,马老板会让人再下去一次,这一次如果他还没找到什么,肯定就会放弃了。这里是沙漠,想偷偷离开队伍并不容易。而且他们人这么多,硬碰硬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他一副很为危夏着想的模样。 危夏没有说话,但她收回了抚摸着吴邪颈骨的手指:“睡觉。” 吴邪:“……睡觉?” 虽然手指是收回去了,可她的身体却没有移动,依旧压在吴邪身上。面对吴邪的疑问,危夏没有回答,帐篷里寂静无声。 吴邪只能默默闭上眼睛,等待着白日的降临。 他本以为自己会睡得很不安稳,但实际上他还是跟昨天一样很快便睡着了。人的适应能力有时候就是这么可怕,正如黎簇会在吴邪的强迫下适应沙漠的环境,吴邪也会在危夏的“压迫”下适应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