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只有他们知道,迟堇渊在通讯后向副手交代事项后的确失联。 那一瞬间是惊恐的,通讯又立刻被他的手下接手。唯有第九城的士兵迅速服从,他们似乎很熟练。 “当然可以。” * 下坠… 一片黑暗中桑榆依旧在下坠。 被火焰包裹,滚烫的灼烧传入四肢百骸。 或许她真的是污染吧。 不然无法解释那个药剂对她的影响。 火海中的桑榆头昏脑胀,伤口刺痛、浑身脱力。她跪趴在地上,眼睁睁目睹着火焰吞噬者她仅剩的生存空间。 好烫,好热,好难呼吸。污染在这个情况下也会死亡吗? 桑榆不知道那些人形污染,不对,是那些其他地方来的人是怎么看待在这里的死亡的。 她却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濒死的痛苦。 不到这一刻,她都无法感受到自己内心的不甘。不甘心啊,如果就死在这里的话。 至少,她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她将手伏在地上,浑身已经蜷缩在地板,半点动弹不得。 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桑榆反复叩问自己,那自己这段时间的训练算什么呢? 不甘心啊。 不甘心。 烫,灼热,从内而外的滚烫要将她升华,从灵魂到身躯。 此时此刻,二城的对立即将打破,地表战场因加幅的攻击被彻底碾压,而地下区早就陷入混战。 只有桑榆,在无人在意的角落被吞噬。 红橙的火光与刺目的白在实验所的一角对抗,女生缩成一团。 从心口,至手掌萦绕着障目的白光。地面在她的触碰下,逐步塌陷,向下内凹出一个洞来。 女生无视着地下城牢厚连接与结构,随着引力一路下坠。 她的头很痛,□□陷入晕厥。可是灵魂却似乎出窍一般漂浮。影像在流动,像是n倍速的电影在桑榆脑海闪现、播放。 闪回了自己熬灯苦战的大学深夜、闪回到如今第九城的模样、闪回人形污染凭空出现的加载、闪回城市的迁移…… 好累、好疼、她的大脑经历一场风暴。 * 睁眼是一片漆黑。桑榆有一种浑身被卡车碾过的痛感。 漆黑也不是因为自己瞎了,是她正对着掉落下来的大洞。 桑榆从铁架子下解救出自己的左手。 勉强撑起上半身,脱力的双腿微微弯曲,全身上下都是灰黑的污渍和焦黑味。 她揉了揉暂时发麻发乌的手,连指甲缝都塞入乌黑,但还是正常人的范畴:原来自己还没死啊。 桑榆觉得自身消耗极大。记忆中看到太多东西,如今却因为太疼不能回想。浑身被榨干一样,半点感觉不到情绪。 她明明记得刚才怀着要死的决心才下来的。 现在却半点也感觉不到了。 过去的情绪好像蒙了一层白纱。看得见,却感受不真切。 她之前为什么这么努力来着?桑榆挣扎着从废墟里爬起来。 这里是第二层,即中级场。她记得是人最多的地方,可没能看到半个人影。 地上是残留的打斗痕迹,不成人形的躯体在环境下逐渐被污染,变成青黑色。 桑榆直觉不妙,她记得最初想下来就是为了告诉那两个孩子、告诉这里所有人,真相。 人们不断研究、计划对付的一直都是和他们一样从擂台上走下场的人类。 甚至有可能,在和自己的好友在擂台赛上博弈。 现在这个状况…地下发生了什么? 桑榆下意识打开通讯: 很好,几小时前承诺要互相报平安的两个人至今都没有说话。 桑榆想了想,不知为什么,没有发出通讯。 走出跌落的房间,桑榆看见了更多。 看守者把守擂的污染放出来了,几乎是对中级场的各位都一场屠杀。 迫于身体情况,她面色不虞地走着。 现在的这里,更像是新鲜屠宰场。 倒下的、分瓣的、模糊的到处都是人,死去的人。鲜血喷溅在地上,一层又一层。 染得她的双脚红黑。 桑榆当然都看见了,又只是看见了。 她头疼欲裂,只想赶紧找到梁熠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