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男人已经调整过来了,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不顾还在涌血的手臂伸手要过匕首,往污染泄愤似的猛刺。 “老子跟你拼了!”他嘟囔着。 悲哀又疯狂,就连自己的血液在空气中逐渐被染黑。 但是谁都知道,普通人拿着普通匕首是杀不死污染的。 * “你是说已经看到外面有士兵搜寻了?” 这一场,面具男没有出现。他并不是观战爱好者,他坦然地饮下热水,低声感慨: “他这次真快。”可以称得上急迫了和传言中运筹帷幄的他不那么相似。 面具男略加思索,微微退后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手环打量。 如果桑榆在的话就会发现,这正是曾经她手里那个。 能带上这个的可不能是普通人,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桑榆。 或许确实,把桑榆拐走是个难以弥补的重大失误。 “你们都想晋升高级场吗?” 桑榆低声询问刚刚回来,直接跪倒在地的男生。 中级场的擂台残忍很多。 上场的是一个模样差不多的人形污染 ,乍一看还以为是复制粘贴的产物 。 但是战场已经用上异能。 这里的制度下中级场的人是最多的,伤亡率也是最高。这里没有坚持的成功。 要么打倒,要么被打倒。 但是自由度确实高了些,会贴心地问你打算组队还是个人。 就像是…很鼓励他们参与擂台。 回来的男生梁熠是组队参加的,桑榆看完了全程,堪称惨烈。 五打二的格局下,因为中级场的人更敢近身,有更多的接触且不限制武器。 这场战斗血肉横飞。 有从脊背横贯的刀伤的,有直接被削去一片肉的。 不知道是人类的血液还是污染的血液最终都在地上交融。 男生回来被砍了三刀,格挡的时候横挂小臂,如今不断涌血。 他还是队里受伤轻的人,可以自主下来用绷带缠伤。 桑榆垂眸:“这个污染…”他们该如何不在意。 男生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我们想在意啊。” 他苦笑: “但是在意这些的人根本走不到这里。”在低级场就被淘汰了。 她已经看明白,现在大家都在被慢性污染,如果没有这样反而体质跟不上上战场的能力。 “所以想去高级场。”第二个回来的女生仰仰头,她顶着满身绷带趴在一侧,“他们可以不上擂台,还有独立的房间。说不定是被这里管理者选中就恢复自由了。” “可是你们并没有实际接触过吧?”一旦被选入高级场,就几乎在无联系: “不担心出事了吗。” “我们担心过的,事实上,”来人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一面熟练地包扎伤口,她低头。 想说自己根本不敢深想其中的逻辑。 梁熠帮她回答了:“其实我们也有私心。” “我们想去找找,能不能遇见一个姐姐。” “姐姐?” “她以前在低级场为了救我们…左手被污染咬伤了。”女生指了指自己的左小臂。 “她很强的,几个月前升到高级了。” “之后你们见到她了?”桑榆笃定询问,这剂强心针肯定是得打的。 “嗯。”梁熠包好伤口,勉强站起来。 “我们没和她说话。但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和我们招手说自己要去工作了。” 不然他们可能会冲过去和她聊天。 “那之后我们只能偶尔见到她,听说高级场的人都是被认可的,会有自由、有外出任务。”和被雇佣差不多,所以大家趋之若鹜。 “所以你们也想这样?” “……嗯。”他们两本来就叛逆,外出之后被不幸抓了而已。 桑榆不说话了:好奇怪,这种强烈的违和感。 可她到底没有见过高级场的人,不好妄加断言。 “你们不想离开这里吗?政府…应该会找吧?”桑榆不理解,按她的经历来说,期望政府才是最有效的离开方法吧。 “…一年,我已经失踪快一年了。对于我这种普通人而言,第六城是不会花心思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