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急迫地厉声如同子弹般穿过她的耳膜,直击大脑。 好熟悉的声音,好像有人拽住漂浮的她。 我在哪里听过吗?桑榆皱眉思考。 穿越、末世、污染…那一瞬间桑榆重新灌入信息。 面前的世界开始晃动如蛋壳破碎,奶白色的边界散落成眼底的星光。 青年人在摇晃中难以站立,那一瞬间他的瞳孔放大,像是被什么震惊。 他快要死了。 半梦半醒间的桑榆终于有了模模糊糊的意识。 他像是了悟什么,抬头仰望,视线空茫间悲愤、绝望还有最后的释然,五味杂陈。 幻影一寸寸剥落,最后的影像,他手指迟钝地伸出,指向浮在空中的桑榆,安然入睡。 “桑榆?醒了吗?” 现实占据主峰,桑榆视野再次变得昏黄,她下意识地想扶住尚且眩晕的脑袋。 发现自己动不了。 动不了? 桑榆震惊低头。 双手被钳在身后,就是用的手腕上的绳子绑她。 她沉默:“你要谋害朕?” 迟堇渊就在她面前,精瘦的背脊挡在前面,绳子还有余热,他就是刚才绑的。 很好,不聪明但会开玩笑。 迟堇渊维持着打量她:瞳孔从空洞到落有光点,身体也不再挣扎,松了口气。 “要坑你没那么费事。”他让开身体给桑榆展示: “把你丢进去就行了。” 一米之外,实验舱背面破损玻璃的大洞密密层层叠满污染,这一面墙估计都是污染的位置。 只是它们不进来。 他醒来的时候,桑榆已经离得很近了。 污染没有主动靠近她,但是已经有三四条污染缠上自己的脚腕。 桑榆是不招污染,但是污染不抗拒有人主动过来,眼见黑色的藤蔓物试探地将要抚上桑榆的手腕。 迟堇渊一手斩断脚下的污染,一手顺势动态射击后,把她拽了回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也看到什么了吗?” 桑榆学过解绳索的技巧,迟堇渊也没有刻意锁她。她举起右手,瓷白的皮肤上因为挣扎勒出红痕,看上去充满破碎感。 她倒不是质问,就是好奇目前的状况。 迟堇渊意外地看她一眼,不答反问:“你呢?” 桑榆沉默瞥他,顺从地让迟堇渊把她拉出实验舱。污染就不再进来。 “嗯?” 感受到桑榆的不语,迟堇渊低头看她。 桑榆半眯着眼:“这次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 总不能每次都糊弄她吧。 迟堇渊还抓着桑榆,两人彼此观察,无声对峙。 须臾,迟堇渊无奈:“看来是真醒了。” “最开始有一阵白光。”嗯嗯,桑榆点头。 “然后…我就不知缘由独自在地下城污染区,有人问我为什么要进来后,就失忆了。” “在地下区二层的门口,肉眼可见的遍地污染。”并且攻击欲望高,可以说是杀都杀不完,人在里面很难行动。 “我杀了大概十几天,有声音告诉我,”迟堇渊指了指已经自动合上的实验门,语气微妙: “进来就可以结束一切。” “你信了?”桑榆古怪地盯着他。 迟堇渊矜持道:“我醒了。” 进入幻境时间的第二天,他就隐隐意识不对劲。但由于没有记忆,他不明所以,选择按兵不动。 时间越待越长,那股引导情绪失控的力量就越明显。直到露出疲态后,耳边传来桑榆音色的“友情告知”,他感受到一股恶意。 然后迅速找到破绽破局。 所以,为什么要用桑榆的声音来告诉他安全位置呢? 迟堇渊压下莫名产生的古怪情绪,抛出问题:“你呢?” 迟堇渊松垮地站着:“刚刚拦住你,但你念叨想走,没抓的手差点要和它们爱的拥抱。” 所以自己果断把她背手捆住了。 桑榆挠头:“我做了一场梦。梦里我才是被关在房间里的实验体。” “最初一直有人观察我,后来污染来了。” “之后…”桑榆皱眉: “就像回溯污染的情景,我看到第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