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 上来的士兵磕磕绊绊:“报告长官。您说的那个女生…她她出现了。”新组成的第三分队撤下,后方已经修整好的第一分队上场接替作战。 他禀告要点: “今日凌晨2:50,桑榆出现在E区的后勤支援区。李达等人与她相认。目前在支援区负责食物发放和伤员陪同。全程有监管员看守。” 现在是凌晨四点。她出现在这里已经一个多小时。 “她似乎知道我们在观察…全程没有异常举动。”说到这里,士兵也有些迟疑。 “正常。”迟堇渊半卧在垒墙,一丝不苟地擦着长刃,淡淡评价。 “她很机灵。这种时候敢出来,肯定猜到了。” 可惜迟堇渊没有时间会会她了。 仅留下的一个无人机勘探发出警报,又有污染靠近城区。他立刻压住目镜,右臂抬起手背下压。再次作战准备。 卐 或许是上一觉睡得太宁静,桑榆来到这里后没有困意。人手紧缺,站岗的士兵不知熬了多久的大夜,满眼红血丝。 莉莉在李达的安慰下,失力昏睡。芦叶子等人扶送伤员,运送担架、医疗器械忙得不可开交。没有人有时间谈论其他了。 她坐在这里,又像是不在。桑榆一直知道自己被人监视着。 “砰——”又一声来自医疗区的枪响。 年轻的监察员顶着蓬松被抓乱的发型,颤抖着将一名刚下前线的士兵审判杀死。 对比第一次听见的茫然,现在的桑榆已经知道下掩着眼皮习惯。 很快就有人将尸体带去处理。 天已经亮了。 雾气仍然没有退去,走向末世的钟又前进一格,死亡还在逼近。 为了节约资源,枪声已经变得零散了。 桑榆这个被监视的人也忙得不可开交。负责观察受伤士兵的污染情况,早上的打包物资也即将发放。 她不经手,但是需要一个一个测量记录。 一直负责运人的芦叶子,累的脚下虚浮。肩上架着伤员的手臂。 可是伤员的手指甲未免也太长了。 是被污染了? 桑榆立刻跑过去:“叶子,我来吧。” 她隔着“防护服”的手死死捏住意图往叶子脖子上刺伤的指尖。 冲骆姐真诚地笑笑:“叶子,给他测过污染度了吗?” 芦叶子摇摇头:“还没呢…等着测的人还排着队。我怕他撑不过去了…” 她扶着的男人腰侧缺了一块不断渗血,左右手也满是伤痕。 其实这种情况,哪怕是桑榆也会觉得有80%的可能已经被污染了。 桑榆垂眸,然后有些遗憾地说:“可我觉得他已经被污染了。” 她掀开伤员,变得细长如吸血鬼的指甲展现在芦叶子面前。 芦叶子看起来沉寂,她低头。脸上浮现出僵硬的苦笑:“这样啊。” 伴随着监管员的一声枪响,泪水无声地跌下地面,然后消失。那一瞬间,她不知道为谁而落泪。 “轰——” 又是一声,桑榆侧头熟悉了。这是门外那辆装甲车的机炮的声音。 只是还不知道能撑多久。 修整的两队变成了一队,另一队在迟堇渊的吩咐下去浓雾深处挖出昨日的能量核。 他们的资源确实不够了。一天内连续充满两颗导弹的能量,确实影响了第九城的后续作战。 桑榆熟悉地掏出消毒液,擦了擦担架,等待下一个伤员。 手部隐隐的刺痛,桑榆抬起手一看: 唉,身上穿得毕竟不是防护服。衣服被长指甲刺穿了也不知道,那时候尖利的指甲已经穿到肉里了。 她还有点新奇:原来,自己还是会受伤的啊。 现在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是洛佩普,那个女军官。她被人搀扶着,即使不甘也难掩疲惫地回到后方。 桑榆有些尴尬。她清晨把那把改造枪还给芦叶子了。 虽然已经有点面目全非,但这也是左轮的遗物。她没法明说。 被递枪的芦叶子格外震惊,这是一把子弹充沛的特质枪。她看向桑榆: “你从哪里拿的枪,一晚上都不敢打出去吗?” 桑榆:…… 倒也不是,她常识不够没顾上考虑枪有多少发子弹,改出来的枪…目前也不知道有多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