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隗贵人走后不久,尉迟绿也过来了。
与隗贵人不同的是,她是来替苏挽求情的。
“……苏姑娘也不是有意的,是儿臣不小心毁了她的孔明灯,那孔明灯对苏姑娘来说意义重大,她一时恼怒下手才没了轻重。”
“扬言要杀儿臣一事,也是盛怒之言,当不得真,苏姑娘已经向儿臣道了歉,我亦原谅了她,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解除了。”
“只是母妃瞧着儿臣身上的指印一时心疼,才会一时冲动请父皇帮忙讨个公道。”
尉迟绿一脸诚恳道:“还请父皇不要为难苏姑娘。”
她此番话,明面上字字句句在为苏挽求情,实际上却是将所有的过错往苏挽身上推。
言语间,甚至还不经意的将自己手腕,还有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指印露了出来。
皇帝眸色微深,若他是一个宠爱公主的皇帝,定会听信谗言,冷落苏家那姑娘,甚至连带着也不会继续重用苏家。
很可惜,他不是。
“既如此,那你便待在屋中好生养伤,伤未好之前,就别四处走动了。”
言外之意,就是将她禁足了。
尉迟绿却没有听出里面的深意,以为这是皇帝对她的关心,于是满心欢喜的退下了。
刘单将事情的始末查了一个清楚后,便回御书房复命。
得知尉迟绿竟然喜欢上苏元璟,皇帝脸都黑了。
旁人不知苏元璟的身份,他却是知道的。
璟儿同她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
这尉迟绿绝对不能再继续留下去了。
皇帝半眯着眼睛问:“朕记得二公主已经及笄半年多了吧?可是有定下人家?”
刘单:“回皇上的话,还未。”
“淀京城中,有哪些公子还未成家的?”话一落,皇帝又觉得不妥,尉迟绿中意璟儿若是将她留在淀京城难免还会继续折腾。
想了想,还是让尉迟绿远离淀京比较好。
而且是越远越好。
皇帝决定从这次殿试过后的举人中挑选一个。
给他封个地方官,让他带着尉迟绿远离淀京城。
……
苏挽的三艘货船下水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她及笄后第二日。
依照前世的记忆,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后面连续大半月都是好天气。
她也将那天的日子让大师推算了一遍,那确实是一个黄道吉日。
定下日子,苏挽瞬间空闲了下来,她派去追查苏瑶下落的隐卫也带来了好消息。
他们找到苏瑶了。
冬兰高兴道:“太好了,小姐,要去告诉梅姨娘吗?”
这两天梅姨娘担心苏瑶瘦了一大圈,看着都让人心疼,现在终于有了二小姐的消息了,梅姨娘也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冬兰由衷的替梅姨娘高兴。
“先不急。”苏挽垂着眸,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光芒。
她从未见过如此不顾一切的二姐,想必,她当真是爱惨了那个男人。
苏挽有喜欢的人,她很明白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那是砒霜,也是蜜糖,是地狱,也是天堂。
上一秒能够让人生不如死,下一秒也可以让人重获新生。
爱情往往会使人盲目,使人丧失理智做出不计后果之事。
就像如今的苏瑶。
她不赞同苏瑶的做法,却能够理解。
苏挽眸光微闪,片刻后,她起身吩咐:“冬兰,去备两匹快马。”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先去见苏瑶一面。
她想亲耳听一听她的想法。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