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不管楚离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苏挽倒是不太在意:“也许是我身上戴的香囊,你若是喜欢这种香,回头我送你一份?”
楚离拿过她身上的香囊嗅了嗅,摇头道:“也不是这种香。”
苏挽走到大厅,冬兰沏了一壶茶上来。
楚离见状忙一脸嫌弃道:“我不喜欢喝茶,不用给我倒了。”转头看向苏挽,见她浅尝了一口,顿时觉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这茶又苦又涩,为什么你们这么喜欢喝?”
“茶最重要的是一个品字,舌尖尝的是滋味,舌心尝的是鲜和涩,舌侧尝的是酸和咸,舌根尝的是浓和苦,茶如人生,先苦后甜,你若是能够懂得其中的滋味,也会逐渐喜欢上茶的。”
楚离不懂这些大道理,倒是却对她这番话记忆深刻,以至于很久以后的某天,她也学会了沏一壶茶,尝遍里面的酸甜苦辣。
“太深奥了,我不懂,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你明明叫柳莺,为什么张大人唤你晚晚?”
苏挽解释道:“晚晚是我的小名,我母亲一直都盼着生一个女儿,可是屡次都是儿子,好不容易才才生下了我,她觉得我来的太晚了,便给我取了一个小名,晚晚。”
“难怪,晚晚,晚晚,嘿嘿,我觉得这个名字真好听,不像我。”楚离情绪低落道:“楚离,离字听上去,怎么都不吉利。”
“怎会?”
“怎么不会?你瞧,离,分离也,说明我母亲根本就不期待我的出生,哪有父母给自己的孩子,取这么一个名字的?”
“我倒是觉得离这个字,挺好的,离,也可做,不舍分离。”
“不舍分离?”楚离眨了眨眼睛:“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若是你母亲真的不爱你,那她又怎么愿意辛苦怀胎十月,又冒险将你生下来?”
楚离仔细斟酌了苏挽的一番话,似乎觉得有些道理,她的母亲确实是为了生下她,难产而死。
“怎么?跟你父亲吵架了?”
楚离轻哼道:“是他不识好人心!我看着他年纪大了,以后我要是出嫁了,他身边就没有人陪了,方姨从年轻的时候,就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么多年了,一直不离不弃的,我心想着就撮合一下他们,结果那糟老子不领情就算了,还打了我一巴掌,让我滚!”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苏挽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她斟酌了片刻道:“也许你父亲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他能有什么苦衷?人家方姨都等了他这么多年了,从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等到人老珠黄,就算是木头,心也得捂热了吧?”
苏挽轻笑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尤其是感情之事,最是复杂,如果有一天,你父亲让你嫁给你不想嫁的人,你会愿意吗?”
楚离果断摇头:“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那可换位思考一下,若你此刻是你的父亲呢?你的孩子让你娶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呢?”
楚离:“……”
这么一想,似乎真的是她做错了。
“可是……”楚离企图说服自己:“方姨陪我父亲这么久了。”
“感情,不是用陪伴来衡量的。”
楚离鼓着腮帮,垂头丧气道:“你说的,我明白了,但是他也不该打我,就算我知道我做错了,也不想现在回去跟他道歉,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苏挽:“可以,只不过,南城的人应当认识你,你出入的时候,要小心些。”
楚离满口答应:“我不出门,我就在这里待着。”
以楚离欢脱的性子,苏挽可不太相信她能够待得住。
她叮嘱了冬兰,让她好好盯着楚离。
楚离不满道:“我在你的眼中就那么没有信任价值吗?”
苏挽微微一笑:“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你的原则问题。”
楚离:“……”
再见!
……
自从那日苏元璟将那一箱子银子送给了梁太守后,苏元璟的应酬也逐渐的多了起来。
每日的酒席都要到亥时末才散场。
今日,苏元璟去的是江家的酒宴,梁太守也来了。
这里除了梁太守外,还有不少的官员。
席上莺歌燕舞,好不热闹,更甚的,有人看中了某个舞姬,便直接拉到了怀中,嬉戏调笑,行为举止,大胆的叫人叹为观止。
甚至有的人直接就上起了手,女子的娇喘声,伴随着乐曲,高跌起伏。
顾简眼睛都看直了。
唯有苏元璟,眼观鼻鼻观心,甚至对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的女子,也神色淡然到如同老僧坐定,不近女色。
顾简简直快要佩服他家殿下的定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