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崽们怀疑自己没听清楚。 “夫子……”花花崽迟疑道,“不救我们?” 凌沄潇揣手,果断回答:“不救。” “……” 不是,现在的长辈,都这么玩了? “刚才不是你们自己说,要留在这里,看看江别鹤到底要搞什么。”凌沄潇理所当然道,“身为你们的夫子,我怎么好打击你们为求真相而上下求索的心。” “……” 花花崽脑筋一转,想到了什么:“那若是我们遇上什么疑难问题无法解决,可否请教夫子?” 他想要知道,凌夫子会不会一直跟着他们。 倘若夫子能够一直跟随,那…… 花花崽崽眼睛立马明亮起来。 小家伙最近是不是跟凤凰崽混太多了,怎么一下子贼了那么多。 凌沄潇:“身为你们的夫子,在学生需要解疑答惑时,指点一二也是我的本分。” “多谢夫子耐心指教!”花花崽这下子可安心多了。 凌沄潇提醒他:“你也别太开心了,能够保护你们自己的人,永远都是你们自己。我也不可能随时随地,每时每刻盯着你们,一直都能够及时解疑答惑。” “夫子放心,我们明白。”花花崽头一回面对这样的大事情,只是想寻个心安罢了。 凌沄潇点了点头,视线转到林诗音身上:“好标致的女娃娃,你是哪里人?要不要先将你送回去?” 花花崽和凤凰崽是她的学生,锻炼磋磨一二,那都是常情,没必要连累无辜孩童。 “谢谢姐姐。”林诗音摇了摇头,“我不离开。如果我一个人离开的话,抓我来的人肯定会有所怀疑,警惕变重。” 这样一来,那个叫陆小凤的刚才岂不是白在那人面前做戏。他方才故意傲慢的模样,不就是为了降低对方警惕心,让对方以为他就是个臭屁的小孩。 “小娃娃倒是有勇气。”凌沄潇从宽宽的袖管里,掏出来一个模样奇特的小纽扣,挂到林诗音脖子上,“这是一个小机关,能发出三十多枚麻药针,你用这个小孔对准旁人,在背后轻轻扭一下,便能发出。就像这样……” 她对准对面的木头柱子,演示了一遍。 为免别人发现,她还帮小姑娘将东西藏到衣领里面去。 “谢谢姐姐!”林诗音眼底水雾漫起,脸色动容。 自从爹娘去世以后,已经没有人对她这样了。 凌沄潇对小崽崽的耐心还是多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客气。谢谢你为我这两个学生着想,等事情了结,我们送你回家。” 林诗音不敢说自己已经没有家了,只能咽下眼泪点头。 “朱朱崽,你呢?”凌沄潇看向默不作声的朱停,“你是想要露个面,随花花崽和凤凰崽他们一道,还是先跟着我,在幕后看?” 这种简单的选择,那当然是…… “我要跟着夫子!” 事情决定好之后,凌沄潇又要像风一样飘走。 凤凰崽赶紧小声提醒:“欸……你们得空了,送点东西过来吃吃。” 他们沦为阶下囚,还不知道饭菜待遇如何。 凌沄潇脚尖踏地上红绸一点,人已融入暗色之中。 “行……”朱朱崽遥遥应声。 凤凰崽:“……” 真?“猪”伙伴。 第二日一大清早,太阳还没露面,公鸡还没打鸣,他们晚上看见那个老人家就出现在眼前。 门吱呀一声响,凤凰崽被惊醒过来。 他迷迷蒙蒙睁开眼睛,直接便对上了朦胧灯火后,那张好像蜡烛一样融化过,又重新拼好的脸。 “!!” 凤凰崽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鬼,险些蹬着脚大叫出声。 幸亏他听清楚了,对方沉重的脚步声和身后扎扎实实的影子,才把大叫声扼杀在喉咙里,吞到肚子去。 “你……你是谁?” 老人家没有理会他们,放下熏得有些黑漆漆脏兮兮的灯笼,将那大大的食盒打开,一字摆开三副碗筷和饭菜。 瞧着跟祭拜人似的,怪不吉利的。 老人家拿起第一副碗筷,把鸡蛋、蔬菜和肉粒,全部混在一起搅拌,递到陆小凤嘴边。 凤凰崽:“……” 给他们喂完食物,老人家就将他们身上的绳索解开,拖着他们三个拉在一起的手,把人送到茅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