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离开了村子。 他的队友漩涡鸣人站在村口,向春野樱许下带回佐助的约定。千叶站在一边,银白长发色泽冰冷而锋利,如她现在的状态。她皱着眉,声音很淡:“他不会回来的。” “你说什么啊?!”鸣人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视线落到千叶身上之时又讷讷顿住,弱气下来。毫无疑问,他们都是被丢下的人。佐助的队友,佐助的妹妹,都抵不过他那份藏于心中的执着。 千叶平静道:“他不想回来,你为什么要逼他?” 尾音轻飘飘的,淡得几乎没有情绪。 “佐助现在只是走错了路,我要把他带回来!” “可是,他并不想走你那所谓正确的路。”千叶打断他后续要说的话,和鸣人背后的鹿丸对上眼睛,她微微偏了一下头,露出个似有若无的笑,一字一顿道,“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鼬,还有木叶……奈良君,你一定会理解吧?” 奈良鹿丸瞳孔骤缩,盯着她。 千叶没有管鸣人的吵嚷,她也没有控制自己,几乎是憎恶地道:“如果你们真的是佐助最好的朋友的话,为什么不陪着他一起去危险的地方,而偏偏要阻止他去为他的梦想而努力呢?” 她没有听回答,转头就走。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从佐助成为忍者的那一刻起,她那不祥的预感就越发的浓重。 他成了忍者,他出了村子,他受着伤回来了,他参加中忍考试,他被大蛇丸盯上。 当佐助住进医院,当他为了中忍考试第三场,要接受旗木卡卡西的特训而拒绝每天回家时,千叶低着头,揉弄着他的衣角,不想依从,却感受到了佐助内心强烈的、变强的欲望。于是,她退了一步。佐助以为她想通了,轻柔地笑着帮她扎了一个漂亮的辫子,就像哄小孩子那样,和她约定说等比赛的时候一定叫她看看特训的成果。千叶望着他,不甘不愿地应了。 考试那天佐助迟到了。千叶原本还在揪心,结果卡卡西直接带着佐助瞬身到了擂台上,摆出一副自信得不可一世的样子,反倒把千叶逗笑了。 她认真地看着佐助和我爱罗战斗,直到洁白的羽毛片片洒落,观众们一个个闭上了眼睛。千叶从睡眠中的众人中惊起,视线和一个戴着兜帽的人对上了。那人似是有些讶异,朝她笑笑。下一秒,佐助奔至她身侧,问她感觉怎么样。千叶握着他的手,然后又放开了,她主动道:“我没事,你想去追那个用沙的家伙就去吧。” 佐助反倒因为她这句话下定决心,要留在这里保护她。身旁毫无存在感的古介见他们俩说定,放下心来去帮其他的木叶忍者作战。千叶躲在佐助身后,心里却无比地盼望,能与他并肩作战。她颇有些后悔,哪怕不成为忍者,接受技能训练获得一些战斗力也是应该的呀。 可是她只能看着。 这一刻,她的心底前所未有地渴望着力量。她紧紧盯着佐助,全然不曾注意到自己握着的扶手已然在恐怖的巨力之下扭曲变形,发出细微的申吟。 谁都没有注意到,只有过后做清理工作的人随意地把那些碎片扫进袋子里,扔出去。 这时候在场的人都震惊于先代火影的出现。明明是已经死去的人,却神智清醒地重新出现,然后,被大蛇丸贴上符咒,肆意驱使。 这个世界,连死人都不安全了。千叶默默地想。她可是从未想过教科书里的人物有一天竟然还真的能活过来,而且,还很厉害。也不知怎的,她下意识地就觉得一村之长应该是个文职,直到用忍术对轰的三个火影站在她面前,她才有些恍然:哦,这是个忍者村,忍者村老大……也是个忍者啊。 再然后……是三代火影的死。 他是个很慈祥很温和,偶尔又有点不着调的老头,很关注孩子们,与木叶的新生代都有过交流。葬礼那天下了雨,全员着黑,神情肃穆。千叶捧着花,弯腰,红色的瞳孔里模糊倒映出大家的样子。 就在前几天,有人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警告她作为宇智波就安分一点,不然一个普通人,轻松就能被捏扁揉圆……啊,木叶并非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或许对有的人来说,是;但是对宇智波而言,不是。 木叶……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是什么呢? 这件事,千叶没有告诉佐助。 她只记得后来的记忆很乱,鼬来了,鼬又走了,卡卡西住院了,佐助也住院了。他的脸色那样苍白,神情那样痛苦,千叶轻轻地抱着他,给他哼轻柔悠扬的调子。 他,想要到大蛇丸那里去。与他日日相对的千叶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想法。她抓着他的手,不想放。他在纠结,他在徘徊,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