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判使。”
“如此,也能助研判使尽快成长起来。”
嬴成蟜略略颔首,转头看向萧何发问:“如此说来,大王令尔为研判丞,实则也是为簿民力做准备?”
本君就说王兄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大方,竟然主动往本君手底下送人才了。
合着王兄这次是打算借鸡生蛋啊!
萧何坦然颔首:“是,却不只是。”
“下官以为,地力虽不在商君的"国之十三数"之内,却是比国之十三数更重要的数,只是前人不知该如何测算此数故而只能忽略不计。”
“承蒙大王看重,擢下官为研判丞。”
“下官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诸研判使的调查方向和调查方法,让我大秦能在明民力的同时,明地力!”
“能随长安君学习治农之术,乃是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之事,下官能得此机会,欢欣不已!”
“下官绝不会错过这次良机!”
萧何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
在萧何看来,资源的匮乏是爆发矛盾的重要原因,亦即民力不足令民生乱。
富庶时的黔首会豪爽的拿出粮食招待友人,不吝花销的慷慨解囊。
贫困时的黔首却会为掉在地上的一粒粟与友人打的头破血流,甚至是食友人之肉!
黔首还是那些黔首,是资源改变了他们的道德与心态。
曾经的萧何认为唯有让天下安定、减少战争、减少不必要的消耗,尽可能的与民休息才能缓解因资源匮乏而造成的内部矛盾。
但当长安犁和金汁治粪接连出现在萧何眼前,萧何却找到了另一条化解矛盾、稳固社稷的道路。
而今,这条道路的开创者就站在萧何眼前,萧何怎能忍得住不追随在嬴成蟜身后,去一同探索这条崭新的道路!
然而面对萧何灼热的目光,嬴成蟜却笑了笑:“那萧研判丞恐怕欢欣的早了。”
萧何:???
嬴成蟜抬眸眺望远处,笑意更浓了几分:“就在前面了。”
“加速行进!”
怀揣着满腹疑惑,萧何打马跟随在嬴成蟜身后,向着杜县西南方向的那片房舍狂奔而去。
刚刚抵近,一股恶臭之气便扑面而来。
萧何下意识的以袖掩鼻,皱眉发问:“此地亦是金汁治粪之所乎?”
嬴成蟜却是笑而摇头:“此地非是金汁治粪之所,却是金汁治粪的原料产地之一。”
“走,随本君一同去看看诸位接下来要研判之物。”
翻身下马,嬴成蟜当先推门而入。
迎面而来的是一条被夯实过的笔直土路。
土路两侧,则是一间挨着一间、紧凑排列的夯土隔间。
每一间隔间都是以齐胸高的夯土为墙、宽约一步、阔约两步、以木为门。
打眼一看,这一条路两侧至少有一百个大小相同的隔间。
而在这座大院之内,这样的道路足有十条!
“吭哧~吭~”
“哼~~~哧~”
牲畜的喘息声和不满的躁动声跨越隔间传入萧何耳中。
萧何循声望去,便看到一头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猪正在与萧何对视。
小猪的眼睛溜圆明亮。
但小猪的身上却长着黑色的绒毛,口鼻两侧还有两根隐隐可见的獠牙,活脱脱是一头长牙的大黑耗子,着实称不上一个"萌"字。
萧何讶然回首发问:“长安君意欲令我等研判之物,莫非是豕乎?”
嬴成蟜轻轻颔首:“昔越王勾践以豕山强国。”
“今本君亦有心造我大秦之豕山,以强国,利民!”
“恰巧本君为研造金汁治粪之术求购了当今天下各地之豕。”
“故此,农研衙署接下来要钻研的,便是这豕!”
说话间,嬴成蟜心头有些叹息。
养豕的难度可比治粪大多了。
但没法子。
话都说出口了,事儿就不能不办了!
嬴成蟜回首看向一众属官,沉声道:“养豕艰难且时间漫长。”
“其成效也定然远远比之治粪不如。”
“故而此次养豕之任并不会交由某一署,而是会从农研衙各署中抽调官吏,再请来禀牲衙的老牧民为佐,立新署以养豕。”
“自愿报名,不做强求。”
嬴成蟜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一片面面相觑、默然无言。
然而超出嬴成蟜意料之外的是。
除治粪署的几乎所有农研衙署属官轰然拱手,振奋而呼:
“下官,愿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