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成,也可以拉这些人去当特种部队,总是不亏!
然而漆雕礼却是皱起了眉头:“长安君意欲令我漆雕氏为朝廷之鹰犬乎?!”
嬴成蟜也敛去了笑容:“当告漆雕子知。”
“我大秦并无监察地方之官吏,亦无监察地方之必要。”
“毕竟勿论地方官吏是否欺压黔首,都会因考评而为我大秦尽取民力,满足我大秦所需。”
“我大秦朝堂完全不在意各地黔首的日子是否安乐!”
“现在,是本将自己心忧各地方官吏欺压黔首,故而请漆雕子随本将一同去劝说我王设立此职。”
“至于所谓鹰犬之说?”嬴成蟜断声道:“漆雕氏子弟虽为鹰犬,却非是朝廷之鹰犬,而是万民之鹰犬!”
“专叼那些趴在万民身上吸取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惩治之!”
嬴成蟜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是本将因为大秦缺人而舔着脸来征辟你。
而是本将在给你漆雕氏一个合法合理惩恶扬善的机会,给天下万民一个不受欺压的机会!
就这机会,还得咱俩一起去求呢!
漆雕礼沉吟半晌后,遗憾摇头:“吾以为长安君所思,甚善!”
“若果真能有如此一群人,则万民皆安也。”
“只可惜,此非漆雕氏所求,更非我漆雕氏能为之事也!”
嬴成蟜方才提出的一系列问题,都是漆雕氏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如果不能解决这些问题的话,漆雕氏之儒必将消亡。
但若是依嬴成蟜所说那样去为秦效力,即便漆雕氏之儒能由此解决诸多问题从而存续下去,可彼时的漆雕氏之儒还是漆雕氏之儒吗!
嬴成蟜目露失望:“方才漆雕子言说:人有高低、义无大小。”
“故而漆雕氏子弟宁可苟且于方寸之地、置大半天下于不顾也不愿更进一步。”
“然本将却以为,义无高低,侠有大小。”
“侠之小者,惩奸除恶!”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为陈规旧习,侠之小者明哲保身。”
“为万民福祉,侠之大者何吝己身!”
漆雕礼怔然:“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侠,时至今日还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但嬴成蟜的这句话却为这个群体做出了最佳的诠释!
为国、为民不吝牺牲者,方才为侠之大者!
而如他们一般守着陈规旧习置大半天下的黔首于不顾者,又有何资格自称为侠!
漆雕氏古铜色的面皮微微发红,抱起酒坛直接饮尽了坛中酒,而后将酒坛往案几上重重一落,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
“吾虽为漆雕氏族长,却依旧要与族人和弟子们商议。”
嬴成蟜略略颔首:“理应如此,本君希望今日日落之前漆雕子能给予本将一个答复。”
“亦请漆雕子告知族中子弟,若愿为我大秦监察地方之官吏,必须熟读《秦律》,日后亦当依律行事。”
“本将恭候漆雕氏子弟与本将一同匡扶大义、为万民撑腰!”
漆雕礼洒然而笑:“理应如此!”
漆雕氏子弟全都是文武双全之人,何惧于背下一套《秦律》!
目送漆雕礼离开大帐,嬴成蟜目光又看向田轸。
田轸轻咳一声:“末将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嬴成蟜微怔,赶忙道:“田副将可有心来我大秦?”
“以田副将之能,封侯拜将指日可待!”
田轸不听不答,转身就跑!
一路奔出大帐,田轸方才狠狠松了口气:“何其荒谬!”
“本将可是大齐公子啊!”
当着齐国公子的面挖齐国的人才也就算了。
嬴成蟜竟然连齐国的公子也想挖回大秦去?
不要太离谱!
更离谱的是,田轸他心动了!
毕竟那可是他的偶像嬴成蟜亲自发出的招揽啊!
能一直追随在偶像身边、跟着偶像学战阵,谁不心动?
摇了摇头,田轸便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田轸才刚迈开脚步,便见帐帘被撩开,嬴成蟜迈步而出。
而在嬴成蟜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大儒和将领。
田轸不得不无奈的拱手坦言:“主帅,末将乃是大齐公子啊。”
“末将如何能往秦为将?!”
嬴成蟜笑道:“无碍,本将也绝非强人所难之辈。”
“还要劳田副将擂鼓,令全军集合。”
田轸顿时紧张了起来:“全军集合?”
“我军又有战事乎?”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浮现于田轸的脑海之中。
嬴成蟜摇了摇头:“只是此战已经结束,本将也该回返大秦了。”
“在离开之前,本将还想与将士们说说掏心窝子的话而已。”
田轸心中紧张消退,嘴角却是微微抽搐。
主帅你确定要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而不是把我大齐将士连窝子一起掏回大秦的话?
但即便有此猜测,田轸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