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亡国之臣。”
然而不等这朝臣说完,楚王启已经暴怒而喝:“那是我军夺回的吗?”
“那分明是敌军在劫掠之后便抽身而去。”
“前线秦齐联军距离这支秦齐联军活动的区域相隔至少七百里,根本无法勾连,甚至无法为这支敌军输送辎重。”
“那是秦齐二国让给我大楚的!”
派一支精兵进入敌国疆域,结果不为夺取战略要塞,也不为夺取进军桥头堡,更不是为了焚烧粮库大仓断辎重,那还能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为了调虎离山,而后直扑国都啊!
昭岑却沉吟着开口:“臣倒是有一个想法。”
“万万不可啊!”
昭岑再次摇头:“敌军在夺延陵城、菱夫城后至今仍未对我大楚的任何一座城池进行强攻,只是不断游走于乡里。”
“乡里多无城墙,敌军一至,至多半日便可完成攻陷、劫掠和撤退。”
他们也想知道!
阳文君熊终突然坐直了身子,看向那大位的目光满是贪婪。
“昭云所部因多日不能休整而疲敝不堪之际,敌军便会合兵一处,对我军进行强攻!”
这不只是楚王启对嬴成蟜的刻板印象,也是当今天下对战争的刻板印象。
听着楚王启的怒斥,所有朝臣都垂下头颅。
但昭岑等朝臣却已当即下拜:“臣等绝无此意!”
而且所有朝臣都看得清楚,当今大楚早已风雨飘摇,一旦楚王启真的禅位,那必将让这场本就已胜少败多的战争彻底失败!
楚王启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禅位。
浓浓的无奈!
昭岑上前拱手,诚恳的说:“启禀大王,将军昭云的军略没有任何错处。”
“传令上柱国燕即刻引兵回撤淮河以南!”
“既然诸位爱卿皆以为寡人无能为王。”
这倒霉王位谁乐意坐谁坐,他们才不会坐呢!
“我军不过是接收了一座敌军让给我军的空城!”
“这支敌军实是在孤军奋战,即便夺下城池也守不住。”
楚王启沉吟片刻后沉声开口:“寡人了解秦长安君。”
“长此以往,则即便前线仍在对峙,我大楚后方却必乱也!”
但他们眼中的神色却非是不甘、羞愧,而是无奈。
“然,战事如此,徒呼奈何?”
“纵是昭云将军能征善战,可面对如此敌军也是有力无处使啊!”
“诸位爱卿以为寡人愿为亡国之君乎?”楚王启怒声道:“寡人所行所为难道皆是为自取灭亡乎?”
虽然现在的彭越尚年轻,远没有未来的他那般出色。
但在敌后战场,彭越却是项羽最为深恶痛绝的狗皮藓,为项羽败亡做出了极其杰出的贡献。
他只是要借此倒逼群臣而已!
这支敌军需要什么明确的目标吗?
根本不需要!
只要他们继续存在,他们就始终是卡在楚国心脏的一根刺,时时刻刻都会对楚国腹心造成威胁,甚至是造成楚国后方动乱。
“此人看似鲁莽求战,但此人却不好战,近来反倒是喜欢玩弄金汁。”
昭云拿什么去围剿彭越?
昭岑上前一步,沉声道:“大王此策,乃是苟延残喘之策。”
莫大的耻辱!
“我大楚可以阖闾城为饵,钓上这条大鱼!”
果不其然,见群臣皆如此,楚王启再不提禅位之事,趁势喝问:“寡人令!”
“大王,三思啊!”
楚王启思虑间缓缓颔首:“令尹此言,有理!”
昭岑等朝臣齐齐愕然抬头看向楚王启。
一众朝臣下意识的高呼:“不可!”
长身而起,楚王启取下了自己的冕冠。
这是耻辱。
否则。
“然,敌军却会于我军发觉敌军后即刻四散奔逃,根本不给我军任何交战的机会。”
楚王启轻声一叹:“寡人也不愿退守淮河以南啊!”
“若寡人所料不错,纵是这支秦齐联军左右游走,最终必定会来突袭阖闾城。”
“但既然这支敌军连明确的目标都没有,我大楚又该如何全歼此军?”
“可前线大败,上柱国试图以疲敌之策争取战机,然秦长安君却又于军市发力,令得齐军愈发好战。”
“那么,请!”
“谁人自认有为王之能,寡人甘愿禅位!”
眼见自己的提议被再次否决,满堂朝臣团结一致的对他发难。
“然,苟延残喘过后我大楚面对的便恐是亡国之患!”
“还不等我军收到消息,敌军便已撤军!”
“又有两乡十一里被敌军劫掠!”
寡人才是这大楚的王!
昭岑等留在国都的大族代言人们对视一眼,只得轻声一叹,拱手再拜:
“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