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不济,左右夹击啊!
斗战的家兵突然低声道:“家主,方才上柱国令。”
“我部停止攻城,后撤三里,列阵准备迎敌!”
“而今我部虽然已经停止攻城,却尚未开始后撤,我部是否要服从上柱国之令?”
一句话,激活了斗战的大脑。
对啊,上柱国令我部后退三里!
斗战当即朗声开口:“纵然本将视秦长安君如土鸡瓦狗,挥手可灭!”
“然,既是上柱国有令,我部自当遵令行事,只得放他一马。”
“传令全军,后撤!”
话落,斗战没有一丝犹豫,当先率家兵向西撤去。
鄂城西城门洞。
嬴成蟜已经握紧长戟,正在观察斗战所部的阵型,结果就看到斗战所部没有一丝留恋的让开了城门。
八夫警惕的低声发问:“家主,此部会不会是意欲侧击我军?”
嬴成蟜轻声一笑:“斗氏,小族也。”
“他们不会为了此战的胜利而甘心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传令全军,出城!南下!”
喝令间,嬴成蟜一马当先的冲出城门洞。
八夫当即大喝:“出城!”
家兵紧紧追随于嬴成蟜身侧,亲兵也赶紧迈开双腿,追着嬴成蟜向南方加速奔跑。
转过城墙范围后,另一杆大纛便出现在嬴成蟜的视野之内。
两杆大纛之下的人影遥遥相望,项燕眼中满是震惊。
“秦长安君非但要现在就决胜一战,更是要亲自率军冲击我军?”
项燕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景畴:“近来可有哪族和秦国走的较近?”
虽然楚军的兵力较少,但楚军中军却也有着两万三千余精兵。
虽然西山方向的楚军大败亏输,但战局整体上还保持着僵持之势,西山的伏兵没有影响到其他方向的楚军。
项燕想不通。
嬴成蟜他怎么敢现在就发起决战,又怎么敢亲自冲击楚军中军的啊!
除非,嬴成蟜他不止把伏兵安排在了诏安军中!
景畴回想了一会儿后,皱眉摇头:“末将并未收到类似的消息。”
“虽然此战秦国也在收买游说重臣,谋求和平。”
“但与前岁那一战时比起来,此战秦国朝廷可谓安稳,也不曾频繁拜访哪一族。”
项燕眉头紧锁。
情报的缺失无法让项燕做出准确的判断,项燕只能做出了最为稳妥的决定:
“令!”
“都尉斗战正面迎敌,都尉成汉加速侧击都尉苏角等部右翼,都尉屈彻三部脱离战局后立刻整军、并入我部,都尉项荣即刻回援,追击苏角等部后军。”
“令,中军列方阵,固守应敌!”
项燕的决定非常谨慎。
但嬴成蟜嘴角却勾勒出一丝笑容,断声喝令:“中部弩兵阵列三番,左右二部附于前部之后,后部护卫中部。”
“前部骑士列锋矢阵,以本将为锋锐。”
“步卒列方阵,紧随骑士之后。”
“冲杀!”
项燕在停驻后迅速列成方阵,并从军阵之中飙射出大捧箭雨。
八夫、憨夫赶忙举起手中长方盾,为嬴成蟜遮住了前方袭来的弩矢。
秦军中部虽然列阵更晚,但借由秦弩更远的射程,却在十余息后便也发起了属于秦军的反击!
一时间,天空弩矢横飞,地上骑士突击。
待到秦楚两军距离仅剩二十丈之际,楚军阵中响起一声断喝。
“弩!”
楚军前部盾阵裂开一道缝隙,显露出五百名手握连弩的弩兵。
与此同时,嬴成蟜毫不犹豫的断喝:
“下马!”
“吁~~~”
一声令下,前部骑士齐齐一拽缰绳,令得战马扬起前蹄,止住了冲势。
楚军锻炼了十几年的麒麟臂也在同一时间握住拉杆飞速进行活塞运动。
在短短十息时间内,向着嬴成蟜所部飙射出万根弩矢!
战国时期的战马几乎没有任何防护。
即便连弩射出的弩矢再小,也足以洞穿战马的皮肉。
更遑论此刻的战马都在人立而起,迎接弩矢的正是最为脆弱的腹部!
“吁!!!”
伴着听起来就骂的很脏的嘶鸣,战马坠落。
但早有准备的嬴成蟜前部却已在战马坠落之前便已跳下马背,仅有十几名士卒未能及时脱离,被战马压住了身躯。
项燕见状毫不犹豫的断喝:“连弩保持射击!”
“前部枪兵,列阵前进!”
握紧长枪,楚军前部枪兵迈着整齐的步伐,手中枪林向着嬴成蟜的方向挤压而来。
只需要走上十几步,他们手中长枪就能刺入嬴成蟜的体内!
嬴成蟜在地上一个翻滚便爬起身来,借助战马的尸体挡住第二波连弩箭雨后高声喝令:
“迅速整军,列阵!”
“连弩准备!”
“步卒前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