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这军校,长安君甚至专门费心研造了长安纸,供军校弟子用以书写。”
苏角和张骁默然无言。
身为侍郎,嬴政每一次朝议的内容他们都知之甚详,所以他们很清楚军校对于大秦的意义。
但在苏角和张骁看来,正常的升迁顺序应该是将领→军校→侍郎,而不是将领→侍郎→军校。
他们被从侍郎之位一脚踹成了军校弟子,这不就是发配吗!
看着二人的脸色,嬴政沉声道:“寡人令两位爱卿来此,便是因寡人了解两位爱卿之能。”
“待两位爱卿学成过后,寡人便可根据两位爱卿的长进,真切判断出军校究竟有几分作用。”
“是故,两位爱卿虽不能陪侍寡人身侧。”
“然,两位爱卿却任重也,切不可疏忽大意!”
苏角和张骁双眼一亮。
大王不是嫌弃我们、开除我们了!
大王只是派我们来做个任务!
我们不曾堕了长安君的脸面!
嬴政又看向岑边:“灭魏之战后,长安君向寡人谏言。”
“我大秦虽然得了魏国战船,但当今天下的水战早已不是双方舟船简单的对战。”
“自伍子胥灭楚起,水战已如陆战一般需要讲究兵法。”
“然,我大秦善水战之将寥寥无几。”
“岑庶长却于水战一途颇有天赋。”
岑边受宠若惊的赶忙拱手:“不敢当长安君如此夸赞。”
嬴政沉声道:“但,天赋是天赋,才干是才干。”
“岑都尉固然有天赋,但岑都尉终究接触水战较晚,又未曾读过水战典籍。”
“军校楼船科教习的实战经验不如岑庶长,但却精通水战的军略谋算。”
“岑庶长当学其军略谋算,再结合自己的实战经验成长为能够独领水师出征的大将!”
“今我大秦已东出,南方却有强楚环伺。”
“寡人等着岑庶长能为寡人攻楚的那一日!”
一句话,说的岑边热血沸腾,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岑边轰然拱手:“末将必当用命学习,为大秦而战!”
嬴成蟜幽幽开口:“学习?”
“学个屁!”
一句话,让岑边三人的脸都红的像猴屁股一样。
岑边赶忙岔开话题:“王上、长安君,算算时间已近日中。”
“是不是该开课了?”
嬴成蟜撩开帐帘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略略颔首:“确实快到了。”
“知道你等急着去见老袍泽。”
“随本将同去点将台。”
岑边三人:……
长安君,要不我们仨给您死一个吧?
一刻钟后。
八百名各级将领和两百名嬴成蟜的昔日亲兵云集于此,自发依照爵位列成了材官方阵,看向点将台。
而在点将台上。
李信、杨樛等属官分列左右,尽数顶盔掼甲。
同样顶盔掼甲的嬴成蟜和身穿冕服的嬴政站在中间。
但在点将台前端,苏角、岑边、张骁三人却站成了一排。
六目相对间,入眼满是尴尬,最终化作一声认命的长叹。
“哈哈~”作为挑头人和爵位最高者,岑边闭上眼,梗着脖子开始笑。
有人带头,苏角和张骁心中尴尬减缓,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哈哈哈~”
三人悲怆的笑声听的全军尽数傻眼。
彭古弱弱的发问:“秦人的习惯,这么奇怪的吗?”
彭越懵逼的说:“可能,苏大夫心情很好?”
“大兄,我等该当如何?”
彭程试探着发问:“要不,一起笑?”
虽然不知道岑边三人的笑声为什么那么奇怪,更不知道岑边三人为什么要笑。
但全军将士还是捧场的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听着千名悍将中气十足、直冲云霄的笑声,岑边三人笑着笑着就留下了欣慰的泪水!
但三人心中对嬴成蟜却毫无埋怨之情。
根本原因只有一个。
这里是军营!
哪怕是顶着军校的名义,这里依旧是军营!
在军营之内说出扰乱军心之言,按律当斩!家眷连坐!
更何况他们的话还被嬴政听见了呢。
而今嬴成蟜虽然看似是在羞辱他们,但同时却也帮他们抹去了扰乱军心的罪名。
三人身后,嬴成蟜讶异发问:“王兄果真不说几句?”
嬴政摇了摇头,欣慰的看着嬴成蟜:“乃兄看着便是。”
见嬴政主意已定,嬴成蟜不再多劝,只是沉声喝令:“行了,滚下台去。”
岑边三人这才敢停,肃然拱手:“唯!”
手按剑柄,嬴成蟜迈步向前。
见嬴成蟜动了,千名将士齐齐噤声,面露肃然。
嬴成蟜眸光环视全场,沉声开口:“何为军校?”
“打熬身骨以得高爵!”
“修习律法以任高官!”
“演练兵法以求胜利!”
“推演大势以谋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