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也逃不过韩成之手!
可惜,此人终究是故韩公子,更是嬴成蟜的二舅。
无论是出于嬴成蟜和韩成的亲属关系,还是考虑到各国的反应,韩成此人都杀不得!
嬴成蟜略略颔首:“若如此,倒还好。”
“然,单韩半一人之首却不足以震群贼。”
“颍川郡内侵吞过盛者还有何人?”
嬴成蟜很清楚,战争打的就是后勤!
粮食、钱财、甲胄、兵刃等等,缺一不可!
疯狂敛财的故韩权贵可能有心作乱,也有可能只是单纯的贪婪。
但穷困潦倒的故韩权贵就算是有心作乱,也顶多只能散尽家财后去寻力士刺杀嬴政而已,掀不起什么动荡。
在嬴成蟜看来,哪些人敛财的最疯狂,哪些人有心动乱的可能性就更大!
昌允毫不犹豫道:“何其多也!”
“只是若杀戮过多……”
嬴成蟜淡声道:“昌上卿大可尽数告知本君。”
“本君自会令人调查,核实过后再根据其行举来决定杀谁留谁。”
昌允不再劝说,只是一礼:“唯!”
这一夜,嬴成蟜与昌允秉烛长谈。
次日清晨,嬴成蟜率家兵离开郡治府,策马踱出新郑城。
一路上,嬴成蟜一如来时一般看到了面带笑容的行人和充满希望的青壮。
彼时的嬴成蟜倍感自豪!
但在和昌允深入交流过后,嬴成蟜才真切明白,那些面带笑容的行人大多都是权贵的亲族。
那些青壮眼中的希望也并非是来自于《新区暂行律》,而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身边的村民离村时还是个流氓,再回村时却已是权贵。
是《军爵律》和大秦的晋升路线给了他们以希望!
从大秦的角度来讲,嬴成蟜的上奏十分有效,当下颍川郡的状态是很让人放心的。
坐拥地方权力的豪强们因剥削而感到快乐和满足,除非出现大变故,否则这些豪强都不会破坏这份大环境。
黔首们虽然饱受剥削,但偶尔出现在身边的希望却给了他们以宽慰和鼓舞,从而让他们甘愿忍受剥削,耐心的等待未来。
地方豪强和地方黔首皆无叛乱之心,则地方安稳!
然而嬴成蟜看着那些行人脸上的笑容,心头却有些沉甸甸的。
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大秦!
嬴成蟜不再抵触韩夫人的安排,而是轻声喃喃:“军校的建设需要加快了。”
“唯有尽快为大秦培养出更多的官吏,才不至于令此等局面遍布新附之地!”
嬴成蟜心中生出了急迫感,恨不能即刻飞奔回咸阳城,迅速拉起一支基层官吏充入颍川郡!
一勒缰绳,嬴成蟜沉声开口:“目标新密县。”
“本君要去看看本君的好二舅究竟做到了何等地步,才令得昌上卿那般欲言又止!”
策马扬鞭间,五百名家兵簇拥着嬴成蟜加速前进。
但在途径伏羲山支脉时,嬴成蟜却突然勒马。
遥望伏羲山,嬴成蟜不由得皱起眉头:“好多鸟!”
只见不远处的山林上方徘徊着大量飞鸟,不愿离去却也不愿落下。
嬴成蟜并不认识那都是些什么鸟,也不知道那些鸟在做什么。
但这反常的一幕却让嬴成蟜下意识提起了警惕。
“憨夫!”嬴成蟜沉声喝令:“带你部兵马前行查探!”
“小心行事!”
憨夫当即拱手:“唯!”
旋即憨夫沉声吩咐:“每伍结阵,小心前进!”
二十名家兵分成四组,每组四人持盾互相掩护,一人持铍观察四周。
就在憨夫所部抵近密林前方四十余丈时,大群弓手突然起身,瞄准憨夫的方向拉弓搭箭!
在弓手起身的同一时间,憨夫双眼猛的一凝,嘶声断喝:“下马!”
“铛铛铛~~~”
“吁~~~”
密集的箭矢撞击至盾牌之上,发出金铁交鸣的撞击声。
披甲率较低的战马根本扛不住如此密集的攒射,顷刻间便已悲鸣着倒地。
好在一众家兵都已翻身下马,未曾被战马压住身子。
憨夫双手持盾半蹲下身子,焦声大喝:
“散开!还盾于背,躬身后撤,注意防护双腿!”
二十名家兵像是乌龟一样躬着身子背着盾牌,一溜小跑的往回逃。
但密林之间,却已有越来越多的士卒站起身来。
打眼望去,人山人海!
嬴成蟜攥紧缰绳,双眼沉凝,冷声开口:
“二舅的见面礼,果真够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