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此人所思颇为古怪。”
“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在现下时期,长安君所谏所行一是为自保,二便是为大王。”
“所以本卿以为,长安君究竟是会为文信侯声援,还是令众人闭嘴,甚至是劝谏大王冷静,皆取决于长安君现下对文信侯究竟是何看法,而无关于其他。”
韩系外戚和吕不韦争斗了十余年!
一旦吕不韦回朝,韩系外戚必然会遭受重创。
但奇葩的是,身为韩系外戚的领军人物,嬴成蟜却不一定会为了韩系外戚的利益去构陷吕不韦,这就很让人猜不透嬴成蟜的行举了。
熊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长安君行为不可测,但长安君对大王的影响却太大了。”
“如果长安君坚决要求,大王甚至有可能会因长安君的态度而改变对文信侯的态度!”
“于这等关键时刻,长安君不能留在大王身边!”
嬴成蟜在嬴政心中究竟有多重要,三人都有所了解。
他们三人率领数千人付出偌大代价折腾了好几天,没准都赶不上嬴成蟜在嬴政面前说的一句话。
在无法判断嬴成蟜的倾向之前,嬴成蟜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颗随时可能毁掉他们全部计划的炸弹!
李斯认真的说:“这也是本卿与渭阳君为何深夜密邀相邦相会的缘故。”
“最晚明日傍晚,文信侯的奏章就将呈于大王案头。”
“待到大王下朝,必将第一时间看到文信侯的奏章。”
“所以明日必须要控制住长安君!”
“如何施为,本卿与渭阳君皆无良策,不知相邦可有法子?”
话落,马车之内陷入一片沉默。
说来简单,做来何其难!
那可是两次灭国的长安君,如何能用武力控制?
那可是备受恩宠的长安君,如何能用强权控制?
许久之后,熊启终于开口:“本相得到消息,故韩权贵有意复国。”
“待到秦国下次开启外战便迅速于新郑生乱,先夺新郑武库,再复故韩全境,拥韩安再次登基为王!”
李斯和嬴傒齐齐震惊的看向熊启。
知道二人的心思,熊启沉声道:“此事本相早已上禀过大王。”
“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为免他国宗室惶惶,故而无法处置。”
“然而此事终究可能会导致新郑动乱,故而本相以为可以请长安君以个人名义前去查探一番。”
如此大事,熊启不可能压得住,也不可能不上禀。
毕竟嬴政的耳目不止他一人,在这种大事上欺瞒嬴政的后果,熊启担不住!
李斯了然颔首:“或许新郑之乱已经近在眼前,且故韩权贵竟然有意重新拥立韩安为王!”
“一旦新郑动乱,后果不堪设想,更会令长安君痛失亲眷。”
“此事由长安君出面调查再恰当不过。”
新郑权贵动乱本身和嬴成蟜关系不大。
但新郑权贵动乱的同时还打出了拥立韩安的名号,这跟嬴成蟜的关系就大了。
一旦新郑真的发生动乱,那无论动乱成功与否、无论韩安知不知道此事,韩安都必死无疑!
嬴傒微微皱眉:“长安君灭韩之时毫不犹豫,而今会因韩安的生死而长途劳顿奔波至新郑吗?”
熊启笑道:“韩王安乃是敌国君王,韩安却是长安君的舅父。”
“而今长安君府上门客众,但其中大半却依旧出自故韩。”
“长安君明明有能力避免韩安之死却无动于衷,长安君麾下门客想来是会心寒的。”
“且长安君此人颇为仁善,也看重亲情。”
“昔日长安君没得选,而今长安君想来会愿意救援一二。”
虽然嬴成蟜和韩安之间没什么感情,但韩夫人和韩安可是亲兄妹啊!
即便只是为了韩夫人,嬴成蟜也会走这一趟。
嬴傒沉吟许久后,略略颔首:“可以一试!”
“但长安君今日方才纳了妾,明晨恐难早起。”
“即便长安君知道了此事明日想来也无法启程。”
“要么再想他法,要么便要令大王明日无法处理奏章!”
熊启更头疼了:“令大王明夜无法处理奏章?”
“何其难也!”
如果是嬴政是赵王偃那般的性子就好了。
只要说女闾之中新来了几名绝美女子,赵王偃绝对会欣然而往。
但嬴政却不同。
除非是实在脱不开身,否则嬴政哪怕熬到子时不睡,也不会把今天的奏章留到明天再处理。
沉思许久后,熊启突然开口:“明夜咸阳城或有贼众生乱。”
李斯当即摇头:“不可!”
“贼众生乱干戈太大,大王势必严查,此事我等皆扛不住。”
“不若,令燕太子生恙!”
深沉的夜色之下,三方原本还在互相倾轧的势力领袖却团结在了一起,全力备战。
随着计划的全面铺开,必然还会有更多势力参与进来,与这三方势力齐心协力的共同战斗。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人发出了属于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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