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前行十余丈后见项燕没有动作,警惕的喝问:“项执圭莫非依旧对本将心存恶意,故而不敢离开士卒、单独与本将叙话乎?” “本将还以为经过此番合作,你我已经建立起了充足的信任。” “本将万万没有想到,项执圭依旧对本将包藏祸心!” “终究是本将错付了信任。” 敌将的污蔑、挑拨是阵前答话时常有的手段。 项燕心中十分平静,面上却做出一脸愤怒:“长安君!你怎能如此污蔑本将!” “本将何曾与你有过任何合作!” “本将对大楚的忠诚日月可鉴,怎会行叛楚之举!” 嬴成蟜反问:“本君何来的污蔑?” “若项执圭未曾配合我军,我军又何以凭半数兵力攻破寿春城?” 嬴成蟜污蔑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如果项燕能及时回援寿春城,嬴成蟜还真没办法攻破寿春城。 项燕确实没有和嬴成蟜达成任何书面或口头上的合作。 但项燕却在事实上配合嬴成蟜攻破了寿春城。 项燕的所作所为是经不起查的! 项燕也没有正面辩解,只是喝问:“长安君休要信口雌黄!” “我项氏究竟与你有何仇怨,竟令得你欲除我项氏而后快!” 嬴成蟜拱手一礼:“本将与项氏并无仇怨,不过是沙场之上、各为其主而已。” “本将留驻此地只是想亲口告诉项执圭。” “若他日楚国无项执圭容身之地,我大秦永远欢迎项氏一族投奔。” “本将承诺,若项执圭来投,我大秦至少可许项执圭以大秦将军之职!” 项燕怒声嘶吼:“贼子,安敢如此构陷本将!” 项燕表现的非常愤怒,但这份愤怒依旧是做给外人看的而已。 冷静的计算了屈氏、中军和后军的脚程后,项燕断声喝令:“二三子,杀敌!” 万余项氏私兵当即向着秦军方向冲锋而上,口中怒吼:“报仇!” 嬴成蟜砸了砸嘴:“火气这么大的吗?” “令!全军上马,撤军!” 一声令下,军营中原本懒懒散散到处晃荡的秦军当即挺直了腰杆,从帐篷里牵出了战马。 万名步卒翻身上马,顷刻间便化作万名骑士,纵马冲出军营后向着东北方向狂奔而去。 项冠怒声嘶吼:“秦军骑士既走,便围杀秦军步卒!” 呼喝间,项冠当先踏入秦军军营。 项冠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极其顽强的抵抗。 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根根穿着上衣、带着黑布头巾的稻草人! “假的?”项冠狠狠的持槊刺穿了一颗稻草人,震惊的说:“都是假的!” “退!” “小心秦军黑油!全军后退!” 刚刚闯入秦军军营的楚军迅速后撤。 然而等了许久,他们也没等到起火的迹象。 项冠懵逼的看着项燕:“家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不只项冠,一众项氏子弟都不解的看着项燕。 结合各部汇总而来的情报,项燕一边思考一边喃喃开口:“秦军主力想来早已避开大路,隐秘北上。” “仅只长安君率万名亲兵留驻于此,伪做主力引诱本将前来。” “长安君早就料到本将不会顾忌休战盟约,有意杀他。” “故而长安君留下了所有战马,一旦形势不对便可全军化作骑士,赶在我军围堵之前迅速撤离战场。” 项冠更懵逼了:“那他所求何为?” “这军营之中也无黑油也无伏兵,不像是埋伏啊!” 不只是项冠,一众项氏子弟都不解的看着项燕。 项燕目光遥望远去的秦军,双眼中也满是不解:“或许,只是为了诬陷本将?” 这是项燕唯一能想到的目的。 或者说,这是嬴成蟜此举唯一能达成的效果。 但项燕想不通! 你折腾了这么大一圈,就只是为了诬陷本将? 什么仇什么怨啊?! …… 另一边,嬴成蟜回头眺望停驻在秦军军营外的楚军,昂然而呼:“楚王有眼无珠,我大秦永远虚位以待!” “请项执圭保重,后会有期!” 楚王悍意欲挑拨嬴成蟜和嬴政之间的关系,嬴成蟜对此十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