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改造溪子弩,必然不可能如楚弩那般小巧。” 嬴成蟜砸了砸嘴:“能用就行了。” “安陵城又不是丘陵山地,不需要那么小巧。” 嬴成蟜也知道改造不如整体打造,但奈何时间不允许啊! 曹冒愈发无语:“但若不小巧,又如何进行快速上弦?” 话音未落,曹冒就见嬴成蟜在弩机上方画出了一根杆子。 曹冒微怔,旋即恍然大悟:“将军您是要将投石车上的梢杆反着用在弩机上!” 嬴成蟜欣然而笑:“不错。” “本将将这种结构称之为杠杆结构。” “支点在杆上的位置,以及发力的力臂决定了这个杠杆结构是省力还是费力。” “投石车为费力杠杆,而这弩机扳手却是省力杠杆。” “将此杠杆加于弩弦之上,便是溪子弩也可以完成快速上弦。” “再将楚弩的箭匣放在溪子弩机之上,即可完成弩矢的复装。” 曹冒双眼放光的看着嬴成蟜画出的草图:“竟能如此!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这一刻,曹冒很多曾经想不通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曹冒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恨不能赶紧回到辎重营,用这套结构去改进自己曾经的作品。 但曹冒的理智将他按在原地并告诉他,正事要紧! 嬴成蟜持剑画完图纸,沉声发问:“本将给你五天时间,试制出一架如此连弩,可能做到?” 曹冒轰然拱手:“卑下必不辱命!” 嬴成蟜欣然颔首:“善。” “待此战结束,本将亲为你请功!” 曹冒满脸激动的冲下城墙,嬴成蟜面色阴沉的看向城外:“传令王攀,只要景氏正军进入射程范围,就给本将狠狠的砸!” …… 二十天后。 “轰!” 石块砸落的声音再次响起,昭愿甚至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震颤。 但昭愿却没有丝毫惧怕之色,反倒是饶有兴致的看向东方:“景氏又被打了?” 昭晃笑道:“也不知长安君与景氏有什么深仇大恨,竟是将全部投石车都投入东城,屡次出兵也皆是从东城门出兵。” “想来景氏战损合该破万了吧?” 昭愿颔首认同:“只多不少。” 攻城战的前几天,各公族都在尽力攻城,以求先登。 但在连续猛攻数日无果后,各公族们都意识到盛名之下无虚士,有嬴成蟜镇守的安陵城不是那么好攻破的! 这是一场比拼兵员、士气和辎重的硬仗! 在发觉嬴成蟜将矛头对准景氏后,各公族不仅收起了强攻的心思,更完全没有发援军支援,反倒是开始划水。 因为各公族不仅是战场上的袍泽,更是朝争中的敌手。 景氏的实力每被削弱一分,屈氏、昭氏和王室的相对实力也就增强了一分。 碍于团结,他们不能落井下石。 但借刀杀人之事,何乐而不为啊? 确认城墙之上并无秦军增援,昭愿轻笑下令:“传令我军各将领,减缓攻城力度!” 西南北三城的气氛都颇为轻松。 可在安陵城东,气氛却十分沉重。 一支原本向着安陵城行进的景氏私兵刚抵近城墙外五十丈,就遭到了秦军投石车的迎头痛击。 “轰!!!” 又是一枚飞石砸进楚军军阵之中。 重达一百五十斤的石块坠落后没有碎裂,而是在地面上蹦跶着前进。 每一次跃起都会带走至少一名士卒的性命。 “快让开!快!” “退后,飞石来了!啊!!!” “大兄!我,我吃了我的大兄!” 面对这人力不可抗的飞石,有几人能保持冷静? 不少景氏私兵都在哀嚎着闪躲,原本用于抵御秦弩的军阵散开,让秦弩轻松收割了大量性命。 更有几名士卒正满脸鲜血的跪在肉糜和血水前哀嚎。 显然,被石块砸成肉糜的人,正是他们的至亲! 眼见私兵士气崩塌,景岖焦声道:“家主,不能再这样了!” “此战我军已有一万四千余士卒战死。” “若是再这么打下去,我景氏即便先登夺城也无法弥补此战的损失啊!” 景畴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是他自己想继续攻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