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角所部像是一个乌龟一样卡在景岖所部内部,虽然没对景岖所部造成什么杀伤,却大大破坏了景岖所部的阵型,更为秦军弩手争取到了更多的射杀机会。 而在景岖所部西侧,孟南所部已经侧击而上,即将与苏角所部完成夹击。 彼时的苏角所部,可就不一定还愿意做乌龟了! 项燕失望的目光从昭晃身上一扫而过,沉声喝令:“传令景颇、景礼所部,增援景岖所部。” “传令项风所部,随景礼所部前进,待抵近城门之际杀向城门,阻长安君退路!” 项燕并不在意景岖所部的折损。 但嬴成蟜竟然出城了! 若是能趁此机会留下嬴成蟜,哪怕需要付出景岖所部全军覆没的代价,项燕也会毫不犹豫! 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击,项燕双眼紧紧的盯着嬴成蟜,轻声喃喃:“长安君,你是真的少年得志便轻狂,还是在佯做轻狂?” 自家人不会害自家人。 眼见景岖所部遇险,景氏将领早已焦急不已。 得见项燕将令,景颇、景礼毫不犹豫的发兵前进。 项风也落下自己的都尉旗,悄悄跟在景礼所部身后。 然而嬴成蟜却在发觉三支楚军急行而来后,便当即下令:“传令苏角所部,撤军!” “传令孟南所部,掩护苏角撤军后即刻回城!” 面对极大的兵力差和名将项燕,嬴成蟜的警惕性早已拉到极限。 占完便宜,直接开溜! 苏角也当即大喝:“后军转前军,前军转后军,撤!” 手持盾牌,苏角警惕的盯着景岖,生怕景岖衔尾追杀。 但景岖却挥手让左右两侧的楚军让开了道路,并令本部后退,丝毫没有留下秦军的意图,只是想尽快撤出秦弩的射程范围。 苏角见状试探着从地上背起一名袍泽,见景岖还是在撤军,苏角悄悄吩咐:“让袍泽们撤军时带上伤兵。” 明明是互为敌手的两军,此刻却分外和谐,默契的放任对方撤离战场。 看到秦军顺利退回安陵城,屈桓遗憾的叹了一声:“可惜了!” 项燕的心态倒是平和:“无碍。” “本将也不过只是一试而已。” “长安君的名声不是养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如此历经大战的将领若是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他活不到现在。” 屈桓恨声道:“若是昭晃所部能杀上去缠住秦军,长安君或许就跑不了了!” 对此,项燕沉默无言。 昭晃耍的小聪明根本骗不过项燕。 但他又能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景岖等一众都尉率众回军。 景岖第一时间来到项燕面前,拱手沉声道:“启禀上柱国,我部此战战损三千九百余,杀敌数百,伤敌数千!” 生怕项燕问罪,景岖紧跟着说:“但非是末将不用命。” “秦军三军出城,便是秦军主将都率亲兵出城作战了。” “可我军呢?” “唯一的援军竟然还临战而溃了!” “末将如何独战秦军!” 昭晃当即质问:“景岖,你什么意思?” “你部何曾独战三军?” “秦军主将对战的乃是我军!” 昭晃看向众人,诚恳的说:“那可是率领着亲兵的长安君啊!” “我部确实溃败了,可诸位谁人率军独战长安君能不溃败?” 屈桓沉声而喝:“遣新兵对战长安君,一触即溃,这就是你所谓的对战长安君?” 昭晃坚定的说:“本将便是全军压上,面对长安君率领的亲兵也只会全军覆没。” “本将此举乃是为我军保存更多兵力,以便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话落,昭晃反问:“屈司马难道想末将拼个全军覆没吗?” 屈桓断声道:“为何不可?” “若方才是本将率领本部兵马处于你部位置,便是拼个全军覆没,本将亦无憾也!” 屈桓也看重本族利益,但屈桓同样将楚国的利益放在心中。 如果能用自己的命和自己麾下的兵马拼掉嬴成蟜,屈桓是真心觉得不亏! 昭晃笑着拱手一礼:“屈司马可真是大义啊!” 话是在夸人,但昭愿话音里的阴阳怪气谁都能听得出来。 屈桓怒道:“都尉昭晃,你此言何意!” 昭晃收敛笑容,冷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