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中门洞开,陈茂高举马槊,嘶声怒吼:“将士们,王上就在城头。” “诸位的表现全都会被王上看在眼中。” “奋勇者,全族重赏!” “溃逃者,全家皆斩!” “本将将与诸位袍泽同在,本将的家兵将冲锋在最前方!” “昨日之败,今必雪之!” “出城!” “杀敌!” 嘶吼间,两万魏军自南城中门狂奔而出。 于城外匆匆列定阵型,便向着秦军姜明所部冲杀而来。 姜明断声喝令:“弩手后撤,长枪兵前压,列枪林!” “全军转方阵,阻敌!” 面对秦军枪林,陈茂的家兵百将陈治毫不犹豫的断喝:“将军厚养我等数千日,今日正是用命时!” “袍泽们,黄泉见!” 呼喝间,陈治矮身前冲,手中长枪如灵蛇般探入枪林的缝隙之间,旋即如巨蟒般甩动身形。 在陈治双臂的巨力之下,一片枪林被陈治以一己之力拨乱。 陈治再次前进,手中长枪一点一刺,两名秦军便哀嚎着倒地。 陈治正要继续前冲,更后方的秦军却已完成补位,三十余柄长枪已然对准了他! 陈治当即喝令:“大魏袍泽何在?冲杀!” 后续魏军迅速前进,填上了陈治打出的缝隙,并与陈治完成配合掩杀。 在第一轮冲撞中,五十余名家兵当场战死,却仍有四十余名家兵如锋矢般破开秦军阵型,率后方魏军向着秦军军阵凿刻而下! 秦军指挥台。 嬴成蟜走到栏杆旁,目光沉凝的看着战场。 嬴成蟜所部现下拥兵十六万五千余,但其中三万余被蒙武带走,另有两万兵马轮休、一万兵马协助填渠,只有十万兵马正在围城。 分到大梁城四方,每个方向仅有两万五千名秦军。 而今魏军援军和大梁城守军齐齐发兵南城门,已经形成了在局部战场的以多打少! 嬴成蟜断声喝令:“全军将士取消休息、填渠,整军备战!” “萧途所部转进鸿沟,阻挡魏国援军。” “西锋所部,增援南城门!” 一声令下,两部秦军当即向着南城方向增援而去。 但西锋所部才刚刚从东城转进南城,东城门便突然开启。 赵蒜所部一万五千赵军迅速冲破东城外的秦军封锁线,向着南城方向斜插而来,自侧翼威胁起了秦军。 嬴成蟜豁然看向大梁城。 远远的,嬴成蟜似乎看到庞煖正在对自己点头示意。 嬴成蟜轻声喃喃:“庞将军此番非是要为援军打开入城的通道,而是意欲清扫南水门外的河岸。” “也对,庞将军如何能不把我军于水师方面的劣势利用起来!” 孟南眉头紧锁:“庞将军必是要以水师杀出,去阻碍蒙将军所部的决堤行动!” “若魏军水师果真可以杀出,以我军水师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威胁,蒙将军所部必然会被牵扯,赵国增兵的意愿也必然会随之下降。” “末将请命,率部绕击魏军援军后侧,重新构建投石车阵地,以投石车威胁魏军舟船!” 孟南的应对非常合理。 秦军拥有在总战场上的优势兵力,只要将绝大部分秦军都调向南水门方向,总能找到魏军无暇进攻的方向。 再于此地列阵配重投石车,便能对航行于河面上的舟船造成威胁。 然而嬴成蟜却摇了摇头:“庞煖可能于今日派出水师,也可能于明日派出水师。” “可庞煖每一次对南水门外的进攻我军都需要严防死守。” “如此一来,我军便陷入了被动,被庞煖牵着鼻子走!” 看看决堤对于庞煖产生了多大的压力,就知道把柄握在敌军手中有多恐怖。 嬴成蟜不能允许南水门成为秦军的把柄! 沉吟片刻后,嬴成蟜沉声开口:“传召王攀!” 很快,王攀便策马赶来指挥台,嬴成蟜直接发问:“徐进抛石之术掌握的如何了?” 王攀笑道:“虽然投石车是新鲜玩意,但我部投石兵都是军中老手。” “对于石块重量和两军距离的判断皆属上上。” “又有修鱼城外的一次演练,而今我军的徐进抛石误差不会超过一丈!” 不错。 庞煖认为嬴成蟜是看穿了庞煖在修鱼城内摆出的最后一个口袋阵,所以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