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民欢呼之中,嬴政走上了蜃楼巨舰。 熊启焦急的想要追上嬴政,可一排带剑侍郎却挡在了他面前! 蒙恬腰间的剑已经拔出一半,双眼冷然的看着熊启:“昌平君,王令既下,请从速执行!” “王上仁德,给了诸位外客旬日时间收拾行囊、离开大秦。” “但旬日时间也算不得十分宽裕,还请昌平君早早启程。” 熊启强压怒气,沉声开口:“本君要上船!” 蒙恬摇了摇头:“为保王上安全,旗舰仅有朝中臣子将领可登。” “请昌平君前往后面几艘舰船。” 熊启上前一步,怒声厉斥:“王上被长安君所蒙骗!” “大秦没有文教,秦人不通谋略。” “若不用外客,大秦必亡!” “本君身为大秦昌平君,有责任劝谏王上,收回成令!” 蒙恬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 双方鼻头之间的距离仅剩一寸,蒙恬口鼻的热浪都已喷涌至熊启的脸上: “昌平君非谒者,亦非卫尉,更非郎中令,身无任何官职,无劝直面王上奏禀。” “若昌平君有所奏,请昌平君先篆奏章,再将奏章交于谒者,由谒者代为上谏!” 昨天被熊启用来驳回嬴成蟜的理由,今日化作子弹击中了他自己! 熊启已经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子弹击中多少次了。 每一次被击中都让熊启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每一次被击中后熊启心中的怒火都愈发浓烈! 熊启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猛然拔剑,怒声厉喝:“让路!” “本君要面见大王!” 熊侠等楚系外戚齐齐上前,同声怒吼: “臣等有奏,请见大王!” 数千名楚系外戚和吕不韦的臣属拔剑出鞘,压向巨舰。 大战,一触即发! 拦在他们面前的数百名侍郎显得那般渺小。 其中更有如李斯一般的外客侍郎迷茫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加入哪一方。 就在此时,嬴成蟜的声音传入战场。 “昌平君这是终究发现了谁的声音大谁才有理,所以意欲率数千外客鼓噪而威逼王上吗?” 侍郎们让出一条道路,供嬴成蟜走到了熊启面前: “但莫说昌平君率数千外客鼓噪。” “便是昌平君率大秦所有外客鼓噪,又能如何?” “这大秦,是大秦人的大秦!” “向你们的身后看看,这片土地之上,满是秦人!” 一众外客看向身后,就看到那数万名来送嬴政的雍人已在默默列成军阵,堵住了所有退路。 半年前,他们主动走出家门护卫嬴政。 嬴政没有惩罚他们,反倒是给所有参战者皆拜爵一等,这给了他们很大的鼓励。 半年后,他们不会再去因护驾会否犯罪而忐忑。 只要战事一起,这些雍城黔首会立刻加入战团,护卫嬴政! 不! 不是所有人! 那些体弱之人会立刻跑回雍城,将全城男女老少都喊过来,一起参加这场拜爵盛宴! 外客包围了嬴政和侍郎? 恰恰相反,是外客已经陷入了大秦人民的汪洋之中! 嬴成蟜沉声呵斥:“谁给你们的胆子在王上面前拔剑!” 熊启深深的看了嬴成蟜一眼,不得不还剑入鞘,冰冷的声音从牙缝里迸了出来:“收剑,走!” 话落,熊启不愿再在这里多逗留哪怕一息时间。 一甩大麾,熊启的肩膀撞开熊侠,阔步向外走去。 嬴成蟜厉喝:“左右,拦住此人!” 八夫、卦夫等家兵用身体顶开楚系外戚,跑到了熊启身前,半点都不担心因为他们的粗鲁而点燃战火。 去路被拦,熊启的声音愈发冰冷:“还有事?” 嬴成蟜淡声道:“王上令所有来雍城参加加冠之礼者皆原路返回。” “那所有参加加冠之礼的人就必须原路返回。” “昌平君,请上后方蜃楼!” 熊启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血肉之中。 鲜血滴落于地,熊启却感觉不到痛。 没有无谓的放狠话,熊启转身向第三艘巨舰走去。 熊侠等人攥住剑柄的手指已经有些发白,甚至是发青! 可最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