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蒙骗王上了?” 嬴政怒而反问:“发觉王太后之子却不对寡人言说,明明是因为火烧王太后之子所以担忧嫪毐报复,却将之推到火烧大郑宫之上。” “这难道不是对寡人的欺骗、对寡人的背叛吗!” 嬴成蟜双手一摊:“臣没证据啊!” “这么敏感的事仅凭猜测臣怎么张嘴?” “假设啊!我是说假设!假设王上在长安宫内看到了婴孩,王上难道会不经调查没有证据的就告知于臣吗?” 长安宫距离长安君府不远,是独属于韩夫人的宫殿,如果长安宫中突然多出了两个婴孩…… 嬴政微怔。 好像,寡人也没办法直接将此事告知王弟啊。 就算是关系再好的两个兄弟,也不可能仅仅只是看到对方寡居的母亲带了两个婴儿就跑去跟兄弟说:嘿,你妈出轨啦,还生了俩娃呢! 那不是诚实。 那是纯纯的脑子有病! 想通这一点,嬴政心中对嬴成蟜的不满迅速衰退。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心疼与自责。 王弟心忧寡人会害他?又如何! 他有什么错! 他从小就失去了父亲,又被夏太后当做旗帜傀儡置于漩涡之中,身边无能臣悍将辅佐,去年才刚抵死杀出一条活路。 可他刚摆脱绝境就又想着援助寡人,甚至回咸阳后都没过几天清闲日子就又一头深入敌后、杀进雍城,再次面临生死危机。 他心中不安有问题吗? 没有! 是寡人这个做大兄的口口声声要庇护于他却毫无能为,才让王弟始终处于惶恐不安之中,养成了这如小兽般敏感胆怯的性子! 可王弟即便那么胆小依旧在尽可能的帮助寡人! 是寡人的错,是寡人愧对王弟啊! 长叹一声,嬴政沉声开口:“兄不管你曾经或现在有什么计划。” “全部停止!” “接下来听兄号令行事。” “至于那两个婴孩……”嬴政诚恳的看向嬴成蟜:“兄来下令,弟去下手!” 嬴政给出了一个很有诚意的方案。 事情嬴成蟜去做,锅嬴政背了! 嬴成蟜抬头迎上嬴政的目光,表情也柔和了很多:“多谢王兄体谅。” “但弟以为王兄还是佯做不知为好。” “弑杀同母弟这事,好做不好听啊。” 嬴政宽大的右手按住了嬴成蟜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我们身上流淌着大秦王室的血脉。” “俯仰之间,不当行苟且之事!” “便是此事会令天下万民唾弃又如何?” “他们未曾处于你我的位置,有什么资格评判你我!” 听着嬴政诚挚而笃定的话语,嬴成蟜心脏一颤。 嬴成蟜必须要承认,他没有如嬴政一般的自信,也没有吕不韦、华阳太后等人那样置生死于度外的洒脱。 嬴成蟜只是普通人的性子,一个甚至算不上光明磊落的普普通通的人。 嬴成蟜无意深究他目前的性格是源于前世的经历还是此生夏太后的压制。 嬴成蟜只知道在嬴政那热烈而真挚的目光中,他心中那些小心思羞于启齿。 他只想距离这道炬火更近一些,甚至成为炬火! 深吸一口气,嬴成蟜双眼迎像嬴政的目光,正声开口:“弟愿听兄号令!” 嬴政朗声而笑:“这才是寡人的好王弟!” “来,吃柿饼!” 车上再次恢复了欢声笑语,皮管策马的鞭子都挥舞的更起劲了几分。 械阳宫。 赵姬的心情却并不美妙。 “好重!”赵姬愤怒的起身,一把拽掉头顶金冠:“不戴了!” 此刻的赵姬头顶盘着九鬟仙髻,九个环形发髻立于赵姬脑后,每一个发髻都高约20,宽约15,每一环发髻都以银丝固定,以各色宝石点缀,如孔雀之屏般映衬着赵姬那娇媚的面容。 但饶是赵姬头发浓密且长也根本无法做出如此夸张的发型。 每一环发髻内都有金丝做底,又佐以大量假发方才成型,单单这些配重便约2斤! 若仅只如此赵姬也就忍了。 可接下来赵姬还要戴发冠! 不同于寻常贵人所戴的发冠,身为王太后的赵姬所戴金冠以黄金铸为山形,山上以黄金铸成熊、虎、赤罴、天鹿、辟邪、丰大特这六兽和大量桂枝,每一根桂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