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跟着蓝茵子来到了家中。
破旧的茅草房,还有一个手工篱笆扎制而成的院子。
破败不堪,从外面看,大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唯一的靓丽风景线,应该就是她一个人从荒郊野岭采来的菌子,整整齐齐地码在院子里面晾晒,工作十分细致,每一个菌子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晒干了之后拿线绳穿起来挂在房沿儿边竖直自然垂落下来,风一吹,像是一串串风铃一样,居然还有些观赏性……
除此之外,还能论道的,只有窗明几净了,里里外外打扫的倒是非常干净,其他的,没有任何东西!
装饰或是农具之类的全都没有。
厨房里面有药材渣散发出来的零星味道,通过味道辨别,这些药材都很是普通,药性也不怎么强。
苏澈走进捏起药材残渣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有些无奈,这已经不是药材品质不高的问题了,这方子都是错乱不堪的……
众所周知,中药用药讲究“君臣佐使”四个字,有君药就要有臣药,四者相互配合,缺一不可,这样才能够用达到所需要的疗效,或入心肝,或入脾胃,等等……
而这药材的经方完全就不符合基本的概念和逻辑。
苏澈忍不住问她:“这药方,是治疗气血淤积,久病忧郁的吧?”
“是的。”蓝茵子说:“爹爹就是前两年在南都城里面做工受了伤,却没人负责,想要去讨个说法,结果又挨了别人的打,这才一气之下久病不起的……”
“嗯。”苏澈点头:“那这药方呢?是哪里给你开的?”
“村子里面的郎中。在本地还小有些名气……”蓝茵子紧张的问道:“怎么了苏澈大叔?是这方子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
事关治病救人的事,苏澈作为一个医者,从来不喜欢说谎,更不喜欢给人留面子。
便直言不讳:“这样的方子,说好听点儿,也就是没疗效的烂药方,如果说的不客气一点,这玩意儿吃时间久了,非但不能治病无法救人,反而还把小病拖成大病,害死人都有可能啊。”
“啊??”
蓝茵子被吓了一跳:“这……不可能吧大叔?村里的郎中还是挺有名气的啊……”
“这药方吃了多久了?”苏澈答非所问,平静问她。
“小半年了……”
“那,伯父的伤情有好转吗?”苏澈再问。
“没有……”蓝茵子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一直在努力的捡菌子,想要多赚些钱,回头带着爹爹去南都城的大药铺,再去好好的瞧瞧病……”
苏澈没再说什么,只觉得这个丫头过的可怜,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出手相助,拉她一把呢。
“带我去看看伯父吧。”苏澈平静说道。
“好。”
二人很快来到房间。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小蓝茵子却是个例外,卧床不起的老爷子,被一个小姑娘照顾的井井有条,里里外外倒是干净利落。
“爹爹……”
蓝茵子道:“我带了个朋友回来,跟您说说话。”
老爷子卧床不起时间久了本就寂寞,如今见到生人自然高兴,乐得有人跟他多说说话。
遗憾的是苏澈这个人本就不善言辞,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甚至截至目前为止都不知道这个村落叫什么……这村落所属的最大衙门叫南都城,苏澈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所以真的没什么话题好聊的。
也正是在稀稀拉拉的聊天过程中,苏澈迅速的为老爷子诊断病情,很快就确定了原因所在……
他叫着蓝茵子出去,如实告知。
“伯父的情况其实并不严重,身上的伤已经不是致命伤了,主要就是气血淤积的太厉害了,导致肝脉受损的太严重,气血淤积,气出来了大病……”
说着,苏澈随手从屋子里拿来纸和笔:“我写下一个房子,你按照这个房子去抓药,抓好了拿回来我亲自帮你煎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半个月之内就能让伯父重新下床。”
此话一出。
蓝茵子的反应把苏澈都给吓了一跳!
这丫头呆呆的看着苏澈,呆滞的捏着手上的经方,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
苏澈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感情是自己忘记做自我介绍了。
“咳咳……”
“忘记跟你说了,我曾经也是一个郎中,而且我的名气也不小,只是我有名气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远,你从来没听说过罢了。”苏澈又补充说道:“反正现在这个情况你也看到了,吃原来的药材基本没什么疗效,你不去按照我的经方试一下……”
“不说是十五天吧,如果你能够保质保量的将我这个方子上面的药材全都买来,我亲自来熬制的话,最短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