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物证俱在。
已经是证据确凿。
云澈听完了这些,眼睛中绽放出精光。
她千里迢迢此行幽都,就是为了手刃凶手,为云冀师哥报仇雪恨!
如今,凶手的线索已经有了,这是大喜!
却不成想,这些话都告诉苏澈二人以后,载誉,却是脸色黯淡,眼神中,也失去了所有的光泽。
为何?
因为没有希望啊!
载誉长叹一声:“我也分析了,天屠军灭了北大营,我又去觐见圣上,提出收编北大营以得国之良将,并亲自去黑风寨游说天屠军,这些苏先生你都知道的……”
“也正因为如此,这才侵犯了赛家的利益!有我存在,圣上便会在他们父子蛊惑,妖后枕边风之中,多考虑一点,多思考一点,影响他们赛家的发展……”
“而有天屠军存在,就会与他们平分秋色,成为赛家势力的掣肘……”
“如此情况之下,赛家才会先动手杀我全家以泄心头之愤,再略施小计,杀江湖门派万千,然后留下证据,嫁祸给天屠军,到那时候,天屠军惹得众怒,江湖门派群起而攻,他赛家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铲除天屠军这个异军突起的势力……”
载誉说:“连日来,我在书房之中苦思冥想,才将这些推断,都印证成了事实!赛家的狼子野心与心狠手辣昭然若揭……”
“可是,就算是我们知道了这些事实,又有什么用呢?想要扳倒赛家,真的是太难了,太难了啊……”
“赛伯侯是当朝国相,在朝堂之上指鹿为马,敢于直言否定的人,放眼文武百官却无二三……”
“他的儿子更是统帅三军,如今整个大幽的兵甲,百分之八十都在他手上掌管着,即便是大圣主都觉得,这父子二人有些过分了,手上力量太大,却是木已成舟,一朝一夕内,都没办法再收回兵权……”
“而最可恨的,是赛伯侯的大女儿赛语嫣……美人画皮,祸国殃民!此女语轻体柔,看起来美妙不可方物,实际上,内心却万分狠辣,野心甚强!时常吹一吹枕边风,与她的父亲和哥哥,朝堂内外里应外合……拉拢势力,培养奸佞,亲小人,远贤臣,可以说,这么多年,赛家有今日之发展,百分之七十都是这个妖后赛语嫣的功劳……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狐狸美人幻化而成的……”
载誉说完这些,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苏先生,你说,这样的情况,要收拾赛家,让他全家为死去的这么多无辜之人偿命,谈何容易啊……”
“我们甚至想要见他们一面都是难上加难!!赛家父子如今连朝堂都不需要上,赛语嫣更是万万人之上的当今国后啊!”
“我也有想过,带着我的这个家丁,去朝中面圣!当面说清楚这些事实!”
“可是,一来,大圣主这段时间,忙于南北武试恩科,根本没功夫处理这些小事。”
“二来,就算是真的让圣上知道了,晚上那妖后赛语嫣,再吹一吹枕边风,结果会是怎样就不一定了,说不定连我和家丁,也要脑袋搬家!!”
苏澈能够理解载誉。
文武百官的朝堂之中,人心不古,想要在其中斡旋,谈何容易啊。
何况,多数人都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
如今赛家势力庞大,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该如何站队。
多方夹击之下,留给载誉这种人的生存空间,自然少之又少,小之又小。
不过,这对于苏澈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他问:“载大人,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进宫见一见你的大圣主?”
“哦??”
“这……”
载誉听闻此话,眼前一亮,却旋即又担心起来:“苏先生之前曾经拒绝了大圣主的好意邀请,如今,世人皆知天屠军已经在江湖九大派的围攻之下偃旗息鼓,如今在去面圣,恐怕有些困难吧,圣上未必会接待你啊……”
“呵呵……”
苏澈冷笑着摇摇头:“天屠军随时都能调兵遣将十万之数!谁说的天屠军偃旗息鼓了?江湖还传言我死了呢,如今,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呢?”
“这……这倒是。”
苏澈说:“再者,大圣主如果不是昏聩到不知死活的地步,他就应当察觉到赛家父女子三人的野心,这次武试恩科,恐怕也就是为了挑选出掣肘赛家之精兵强将!若是他知道我要见他,恐怕他巴结我还来不及呢!”
“这……”
载誉不得不承认苏澈说的话,这些,是事实。
可毕竟人家是大圣主,要面子的啊……
“面子??”
“给他面子的时候他是大圣主,不给他面子的时候,我便是要杀他,也只是一念之间!”
苏澈道:“当然,不需要你从中为难,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个时机,我自行进宫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