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誉思索片刻。
拿不定国相爷的心思。
索性不如说出自己的意见。
好歹也是二品文官,虽然不大,自己却也是蟒袍穿着呢。
若是不能够为黎民百姓仗义执言做点事,寒窗苦读数十载之功又该如何落地?岂不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回国相爷的话,载誉以为,天屠军虽然异军突起自立番号,但是天屠军自上而下,却也都是大幽朝的黎明百姓,他们身上流淌着的也都是大幽朝的血脉,北方战事连连失利,索洛图此人掌帅印却无帅才,拥兵自重,节节败退,如今有人自发北拒突雀,是功臣。”
“你的意思是说,朝廷应该给天屠军颁发奖状,给个军功章咯?”国相爷平静问道。
“还没到那个地步。”
载誉道:“若是国相爷连同统帅大人赛轻爵,以朝廷名义,以军权名义,给天屠军发出一纸诏令的话,一切就变得顺利成长了,这件事情,以招安天屠军为宜!天屠军若是顺势归顺朝廷,那自然无过有功,若是天屠军对诏令视而不见,或是阳奉阴违做出一些有违朝廷法纪之事,那自然要屠戮之!以儆效尤!!”
“哈哈,哈哈哈……”
听完了载誉的话,国相爷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好好,载誉大人所言就是,言之有理啊!好,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会综合大家的意见,对这件事情做出一个合理的解决的!”
“多谢国相爷,微臣告退。”
“去吧去吧……”
载誉未敢转身,连连后退数十步之后,这才转身离开了相爷府。
离开府邸之后的载誉泪流满面。
堂堂七尺男儿,却是泣不成声,自言自语道:“想我载誉,起于青萍,苦读数十载圣贤书考取功名,为的就是报效朝廷为百姓谋福,却没想到,如今我穿着一身官衣,却卑躬屈膝,苟延残喘,曾经高贵的读书人如今在把持朝政者面前,却成了奴颜婢膝之徒,生命之高贵焉在?读书人之尊严何存?唉……”
一声长叹,愤然离去,却也不敢指着鼻子大骂当朝国相是贼子,毕竟,他还有老婆孩子,还有一家妻儿老小,虽是二品文官却也有府邸,一个载府上上下下也有七八十口人命啊。
“唉……”
最后,又是一声无奈的长叹,悄然离开。
……
相爷府!
“废物!”
“怪不得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个文官载誉,就是个十足的软蛋怂包窝囊废!!堂堂大幽朝,国土千里地大物博!拥兵百万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区区一个落草为寇的天屠军,竟然还要我发诏书去招安?怎么?给朝廷招安来一群匪徒?让朝廷也变成土匪乱窜的蛮夷之地不成?!”
果不其然,载誉走了之后,国相赛伯侯气愤至极,直接对载誉破口大骂!
“这个载誉,要能力没能力,要智慧没智慧!平日里,背地里每每对我使坏!对我堂堂国相不公!他还以为我不知道?哼!!”
赛伯侯怒斥一声,握紧拳头,骨骼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总有一天,我要将载誉这个老狗贼满门抄斩!让他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了他!!”
……
愤怒过后,赛伯侯也第一时间传书他那位掌握大幽朝三军的儿子赛轻爵!
“轻爵吾儿,见字如晤,北方如今有草寇天屠,已灭北大营,杀我将士索洛图!此人万不可留!!但是,大动干戈的举兵杀伐也暂时不可!望吾儿近日密切关注天屠军动向,若天屠军再去杀伐突雀,你可从中作梗,让突雀国灭了他!若是他赢了突雀,我们再招安不迟!请谨遵父亲的旨意,朝中一切安好,父亲将为你铺就道路。切记,这件事情,只是一个小小插曲,万不可因为这一件小事,耽误了我们的百年大计!!吾儿谨记,信不必回。”
飞鸽传书已至,三军统帅赛轻爵也知道了父亲的意思,并未回信,也是第一时间派出精英猛将前往北边,密切关注天屠军动静,随时准备有所动作。
……
北方。
天屠军与北大营一战之后,天屠军名声大噪!
真正的传遍千里,震动大幽朝!
在朝中,天屠军被如何评价暂未可知,但是在坊间传闻之中,天屠军简直成了神!
废物北大营被直接打成历史,让人受辱的突雀国也接连丢失了屠龙关,幽门关之下的大门户和定军山,还被灭掉了千人纵这样的奇兵……
就连一直以来都名声在外的突雀国奇将燕破军,这段时间都偃旗息鼓没有了消息,不知道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自己疗伤去了……
而天屠军,也在这一战胜利之后,终于有了时间休整队伍,肃清军纪,将一些原本不够完善,或者是实际落地之后收效甚微的法纪,做出一定更改……
因为天屠军从最初的几千人队伍,已经变成了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