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又引来了十几只钟魔。 大祭司的脸都白了。 忆情却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刹那间沸腾起来。这具身体,在遇到危险时,竟生出了一股兴奋:“交给我。” 她刚刚化形,正好试试自己的实力。 她让李轻怒和大祭司后退十步,抽出腰间的布条,往空中一甩,布条变作三叉戟。 大祭司担忧地看着她,这么多钟魔,就靠她那杆三叉戟,如何杀得完。 钟魔们似是也明白这一点,不屑地看着她,等着她冲上前来将她撕碎。 忆情却并不上前,她将三叉戟插入沙土中,催动真言。 一片炽热的火海仿佛从地狱深处喷薄而出,红色的烈焰如同活物一般蜿蜒盘旋,形成了一个火焰漩涡,将钟魔们紧紧包围。 钟魔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它们扭曲的身躯在火焰中逐渐崩解,黑烟腾起,伴随着烧焦的气味。 不多时,火海渐渐消散,只留下一地的灰烬。 忆情收回三叉戟,三叉戟又变作布条,系回腰间。 大祭司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你为何能使用术法?” 李轻怒亦是疑惑地看着她腰间的三叉戟。 她摸了摸三叉戟,答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它是怎么回事,我捡到它一百年,到现在也没摸清它的脾性。它有时清醒,有时沉睡。又似乎自带灵气,它的灵台内蕴藏着大量的灵气。它属火,与我同为火属性,只要我用的是火性术法,即便没有灵气或灵石,也能用它来催动。” 李轻怒皱眉。 大祭司露出羡慕的神情,“自带灵气的法器,我还从未见过。” 三人继续前行。越往前,钟魔越密集,都被忆情化为灰烬。 大祭司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她的眉宇间已不是刚进来时的忧虑。她的目光在昏暗中探寻,突然,停下脚步。 “阍闇可能就在附近。” 大祭司的话语还在空气中回荡,空气中便弥漫起一股不安和压抑的气息。 黑暗仿佛被无形的巨力撕裂,一个庞大的身影在其中游离,像是一只潜伏在深渊的巨兽,它的形状在黑暗的掩盖下若隐若现。 它的身体犹如一条巨大的蟒蛇,蜿蜒曲折。它的头部高高抬起,嘴中露出锋利的獠牙,两只眼睛如同两只红灯笼,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它凝视着他们,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与不屈。 忆情一时间仿佛失去了呼吸,心如刀绞。 是她的终天,从她儿时起便陪伴她的终天啊。 那日东皇山顶,它为她流下的眼泪,那冰凉的感觉似乎还停留在她脸颊。 它果然认不出她了,它的眼中只剩下狂怒。 大祭司似是极为震惊,“这就是那位龙公主的灵器堕魔而成的阍闇?”随即陷入沉思。 终天怒吼一声,身体开始蓄势,它的肌肉膨胀,似乎在吸收周围的黑暗,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忆情站在前方,吸引它的注意。 突然,它猛地扬起头,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忆情。 忆情的脚步轻盈且迅速,每一次躲避都是在千钧一发之际。终天的攻击愈发猛烈,它的眼里怒火如焚,似乎要将忆情彻底吞没。 忆情的身影在黑暗中跳跃,穿梭,躲避。 大祭司在一旁观战,她观察着终天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肌肉的膨胀,似乎在寻找着某种联系,或是某种能够证明其直觉的证据。 突然间,大祭司开口:“不可思议,它可能是我的同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忆情猛地回头看向她。 李轻怒问道:“你是说,它是你的同族?它是地龙?” 大祭司肯定地点头。“它体内流淌的双灵之力,对我来说太过熟悉了!没错,它就是我的族人!” 忆情和李轻怒对视一眼。大祭司无比确定,她的话不会有错。如果终天是地龙,那么它就是地人。 可是,一个地人,为何成为了一件灵器?是谁把终天变成了灵器? 大祭司仍处于震惊之中:“灵器堕魔,闻所未闻。可如果它原本并不是灵器,而是人,这就不奇怪了。灵器无情,人却有情。它被人器化成灵器,封固在器体之中,口不能言,但仍能感知一切。与它的主人结契之后,更是能与它的主人感同身受。它本是中皇山那位龙公主的灵器,它应当与她的主人有了深厚的感情,却被迫亲手绞杀自己的主人。若是我,我只怕也要堕魔。”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