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连连抹眼睛,“太好了,太好了……哎呀,这可真是件大喜事,我得好好想想,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才是。对了,小天君知道了么?” “先不告诉他。” 他声音平平,与胡伯的乍惊乍喜反差太大。胡伯小心观察他,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看到太多的喜悦,“这不是件天大的喜事么?您怎么不高兴?” 他沉默少许,涩着嗓子道:“她与从前有太多不一样。不过一碗小宴珠心面,便能令她双目放光。两箱晓云闲的上乘裙裳,她看一眼便扔下。她甚至……甚至弯腰……为我开门……我不知道,这些年她去了哪里,是怎么过来的,又吃过多少苦。”他闭上眼,喉咙发紧,“我不敢想。” 他忽然直起身迈入兽厩,拍了拍白狮的脑袋,“起来。”白狮两只前蹄向前一伸一屈,站了起来。 李轻怒牵着白狮便往外走。胡伯追出去,“这么晚了,天君要去哪儿?” 他跨上白狮,“罪囹。”声音还在夜风中回荡,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胡伯抬头朝他奔赴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重重地叹了口气。罪囹,是关押穷凶极恶之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