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原本是四人间的,只因为母亲没日没夜的喧嚷才给她挪到了单人病房,还是打扰到了别人,顾章也没办法了,真的是身心疲惫。 “妈,你要是再吵再闹,就只能出院了。” 陈丽躺在病床上,腿上被医疗器械固定着,叫苦不迭:“那…我疼啊。”对视上顾章冷漠的眼神,闭上了嘴。 “行吧…行吧,我忍着,那你去找医生叫她来给我加一针止疼的。” 顾章已经不想再解释,把门关上铺好陪护床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就起来了,倒掉尿袋给母亲喂了饭,医生带着几个护士查房,陈丽趁机提出要增加止疼药的要求。 医生一扶眼镜,也很无奈的带了些脾气在话里:“吃什么药怎么用药都是根据您的病情来的,如果不满意我的治疗方案可以和医院提出换主治医生。”说完带着护士们继续下一个病房。 陈丽气的胸腔起伏:“顾章,你去给我投诉她,你看看她说的什么话,真以为我不敢投诉呢。”无论她说什么,顾章都当听不见。 反问:“赵力什么时候回来?还有赵阳去哪里了?”事发已经将近半个月,俩人连个人影都没出现。 之前的几天无论顾章怎么问,母亲都嚷着腿疼回避话题:“转给你的那五万块呢?” 陈丽扬了一下头:“都还债了!还债了!”咬牙切齿的说道。 “要是都还债了,你怎么还会被打断腿住到医院里,是不是给赵力了?” 这回陈丽没再犟,转开头躺在床上默不作声,顾章深吸一口气,语气充满无力:“妈,你这几年过的好不好你自己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也想一想,我陆陆续续转给你的钱都不算,你是吃好还是喝好了?” 无论他说什么,陈丽都装睡。 这一天下来倒是没再折腾,听话的打针吃药。 顾章偶尔拿出手机看一眼,没有谭雅雅的任何消息。 中午是探望时间,两个光头男人手臂上有纹身,一进病房就一左一右坐到病床上,顾章打完饭回到病房就看见母亲紧张的靠坐着。 他大概也看出来了,这两个就是要债的。 “这是我儿子,有什么事你们和他说。”陈丽指着顾章。 两个男人盯着他,顾章面上表情始终淡漠:“让一下。” 两人没有起来,仍然坐在病床边,顾章不想在医院惹麻烦:“你们来是想解决事情还是来找麻烦的?如果是惹麻烦,在医院里不太合适吧。”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站起身:“那你说,怎么解决?” 顾章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支起来,把早饭放上去:“你先吃,我和他们出去抽根烟。” 几人走到医院外的小广场。 “说说吧,怎么解决?”两个光头男人抱膀站着,已经不耐烦的催到。 “欠你们钱的是赵力,钱我已经给他了。” “你什么意思?想赖着不还?” “看来,这钱他没有用于还债。”顾章哼笑一声:“欠债应该都有欠条吧。” 光头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给,你自己看吧。” 顾章打开纸张,上面写着欠款日期和金额,还有签名和手指印,甚至身份证号都有。 “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连欠条都有,你想抵赖也赖不了。” 顾章把欠条重新折好:“这件事我认了,但是你们打断我妈的腿,不太地道吧。” 光头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是一脸莫名其妙:“什么打断腿?你可别耍无赖,看你斯斯文文的怎么想讹人?你娘的腿是她推搡我们的时候自己掉下楼梯摔断的,和我们可没关系,你就是报警我们也不怕的,虽然我们是收账的,也都是有欠条有证据。” 顾章抿了下唇,他也是没想到连摔断腿这种事都能拿来骗他。 拿出手机,转账。 两个光头收下钱把欠条交给顾章就走了,顾章没再回到病房,给她交够了充足的医药费又请了一个护工,看着只剩下三位数的余额坐上回去的火车。 谭雅雅已经在考虑招租新的租客,已经一个月过去了,顾章还是没回来,看样子是嫌弃这小城市配不上他,就像当初一心去京市一样。 相亲还是定在周末,一家咖啡馆临河而建,从窗外眺望出去是闪烁的河水和发出枝丫的嫩绿。 手上是一本小说,刚看了个开头,对面就坐下一个人,她放下书抬起眼看过去。 居然是顾章。 嘴角刚要扬起的客套就落了下去,起